苏锦阳喝得满脸通红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尽管霍仲南是个病号，他也毫不客气，“找我干嘛？”
霍仲南也不废话，“杜米乐呢？”
“走了。”
“走了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走了就是走了，听不懂人话啊？”
眼看苏锦阳的调子有些高了，苏锦涵低声喝斥，“注意态度。”
苏锦阳悻悻的，到底放低了声音，“你来找我要人，我还想找你要人呢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她为什么不辞而别？”
霍仲南皱眉，“不辞而别？那孩子呢？”
“孩子也带走了。”
“你的孩子，让她带走了？”
苏锦阳嗤了一声，“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，又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了，让孩子管我叫声爹已经不错了。”
霍仲南有些不明白，正要再问，苏锦阳极不耐烦，“你瞎打听我孩子做什么？”
霍仲南默了一下，“她有说去哪里吗？”
苏锦阳真是被他烦死了，声音不觉又起高了，“不辞而别听不懂啊？”
苏锦涵再次喝斥弟弟，“苏锦阳！”
苏锦阳深吸一口气，平复了一下情绪，“霍仲南，我不知道你和杜米乐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但她走了，具体是哪天走的我不清楚，反正等我找不到她的时候，那间屋子已经人去楼空。她和豆豆都不见了，手机关机，”苏锦阳两手一摊，耸着肩膀，带着十足的恶意，“她带着孩子人间蒸发了！”
霍仲南脑子里像有针扎一样，刺刺的疼，不知道是不是肋骨的伤口挪了位，胸口也疼起来，月光下，他的脸色白得吓人。
原来她不是不来看他，是根本已经走了，像苏锦阳说的，人间蒸发，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这个认知让他眼前一黑，身子晃了晃，刘宇眼疾手快，一个箭步上前扶住，“霍总，你怎么样？”
苏锦涵扶住他另一边，“仲南，聊完了就赶紧回医院，你这样容易出危险。”
霍仲南喘了两下，绷带缠得太紧，他有些呼吸不顺畅，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来，看着苏锦阳，“她没留下什么吗？”
“给我留了一封信。”
“我能看看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霍仲南似乎不堪重负，头又低下去。杜米乐不辞而别，给苏锦阳留了信，却什么都没给他留，在她心里，苏锦阳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。
他再也撑不住，肩塌背弯，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刘宇身上。
宋明轩终于赶来了，一同来的还有陶美娟，她眼里泛着水光，却是笑着对霍仲南说，“护工不见了你，急得要报警了，回去吧。”
霍仲南点点头，揽住母亲的肩，朝车子走去。
坐进车里，霍仲南才说，“妈，对不起。”
陶美娟把头扭到一边，悄悄拭了泪水，转回来依旧是微笑，“妈知道你在医院待烦了，想出来透透气，下回再想出来，跟医生请个假，妈陪着你。”
霍仲南低声说，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目送霍家的车走了，苏锦涵收回目光，看着弟弟，“你也回去。”
苏锦阳不乐意，“我晚点回。”
苏锦涵拍拍弟弟的肩，“借酒消愁愁更愁啊。”
苏锦阳肩头一抖，把他的手抖开，丢下一句，“神经病。”转身进了KTV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