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依虽然不知道这些,但听乐乐口中所说,也知她小小年纪,便身世如此凄惨,心中不禁起了怜悯之心。虽然片刻前乐乐还曾对她动手,但她很希望乐乐能和她大伯能交出解药,然后风流也不再和她们为难,乐乐的大伯带着她,安稳的生活。
可是眼前的情形,似乎并不那么简单。乐乐早已把解药偷走扔掉了,风流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。风流若是有事,只怕蓝沙沙也不会罢休。
望着乐乐天真的样子,得意的笑容,雪依忽然心中一个想法,那就是这小丫头鬼灵精得很,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。
她总算反应过来了,于是她心中有了一个计较。
雪依走到蓝沙沙身边,凑到她耳边,轻轻道:“沙沙姐……”
没人听清雪依说的什么,却见蓝沙沙赞许的点了点头,雪依随即又郑重的说了几句,蓝沙沙微微迟疑,不过最终也是点了点头。
蓝沙沙走出几步,来到散落在墙角落里的钢针边,用手帕包着,捡起了一枚刚才乐乐暗器盒子射出的钢针,在乐乐眼前晃了两下,道:“小丫头,你说的话我可不信,毒药是危险的东西,谁也不保证没有失手的时候,谁也没勇气不留后路,我可不信你真把解药扔掉了。”
说着蓝沙沙慢慢背转过身,走到那老者身后。那老者被风流手中折扇抵着咽喉,不敢乱动。蓝沙沙忽然用针在老者背后扎了几下,都扎在了紧要的穴道之上,老者忍不住穴道疼痛,哼了一声。也不知道蓝沙沙刺的是何穴位,老者痛的身子微微颤抖,额头也是渗出了点点汗水,但他还算坚忍,一声也不肯吭。
蓝沙沙扔掉钢针,站在了乐乐面前,冷冷道:“现在你的大伯也中了毒,你是带的有解药呢?还是带的有解药呢?”
原来雪依适才跟蓝沙沙说的,便是这个主意。不过雪依内心善良,担心万一小丫头真的没有解药,那老者真的中毒了,却无药可解,因此叮嘱蓝沙沙要偷偷替换掉,用前些日给自己治病时候所用的银针,但一定要让乐乐看到,认为那老人是真的中了毒针。这样就算乐乐真的没解药,老伯情况也不会更糟。不过蓝沙沙精通医道,虽然所用的银针无毒,但刺入了要紧穴道,那老者虽然未曾中毒,但也疼痛难忍。
乐乐望着那老者痛苦的样子,似乎有点犹豫和发呆,偏着头想了一下,最终,还是伸手入怀,取出来一方包裹起来的绣花手帕。灰白的手帕,边角绣着金色的向日葵,而乐乐打开时,手帕中央只有一半,还残留着血渍,是不是这也是她母亲遗留给她的?那血渍是不是母亲临终前的咳血?这一切,也许只有乐乐自己知道了。她望着手帕,眼中似乎已有了泪花,是不是又想起了娘亲?
乐乐打开手帕,取出紧紧包裹着的一个小瓷瓶,然后递给蓝沙沙,道:“这就是追魂夺命针的解药了,你得答应放过我们。”
蓝沙沙接过药瓶,冷着脸不说话,一边的江雨欣哼了一声,道:“鬼灵精,不是说没解药么?要不是你大伯也中了毒,你是不会拿出来的吧。”
乐乐瞪着她,不说话。
蓝沙沙拔开瓷瓶塞子,倒出来两粒药丸,指肚大小,乌黑发亮。蓝沙沙久经江湖,多了个心眼,就走到老者面前,道:“你先服下一粒。”拈过一粒,放在老者面前,老者看了一下,解药正是乐乐从自己这里偷去的,便接了过来,和着唾液服下。
蓝沙沙暗地里观察乐乐神色,见她神色如常,又待了片刻,老者也无异样,这才放心。
而此刻,风流见解药到手,也并不想取老者性命,便收回折扇,他的身子晃了一晃,毕竟他中了钢针,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,那追魂夺命针的毒性到底如何,谁也不知。江雨欣看了看风流,又望着蓝沙沙,催促道:“好了,没事的,快让他也服药。”
蓝沙沙点了点头,把另一粒药丸递给风流,风流接过,服了下去。笑道:“丫头,下次不许这么开玩笑了啊。”
乐乐望着风流,微微笑了,笑得却没一丝纯真,反而透漏着一股的邪恶,道:“下次吗?下次再说呗。”
蓝沙沙望着乐乐诡异的笑,又看了看老者,老者眉目间,已有一丝黑气!这分明是毒发之相。
蓝沙沙忽然道:“不好,这解药有问题。”说着向风流使了个眼色,风流虽然中毒,但脑子还是好使的,心下会意,右手摁在肚腹之上,微一运功,口中呕的一下,把刚服下的药丸吐了出来,但已有少许融化。
蓝沙沙快步走到马车,取回水袋,递给风流,道:“喝下去,再吐出来。”
风流接过来,咕噜噜喝完,然后再运功吐出来,吐到地面上,都是灰黑色……这毒药,毒性如此猛烈。即便风流内功精湛,又及时的吐出了药丸,但毕竟还有少许残留,加上背上中的追魂夺命针的毒压根没有解。此刻风流再也坚持不住,身子晃了一晃,便盘膝坐下,一边运功护住心脉,一边运功逼毒。
而此时,老者服用乐乐的“解药”时间已久,此刻口中溢出鲜血,一头倒在了地上,不住抽搐。眼睛却望着乐乐,七分不解,三分愤怒。他自己也不知道,自己的解药怎么被偷了扔掉,而刚服下的“解药”——至少和他见过的解药长得很像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