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披风的尾巴,暮筠一个趔趄撞进了卓凌初的怀里。
暮筠苦恼的很,不知为何,她在卓凌初面前时,小脑好像突然不工作了,一次两次的,连站都站不稳。
卓凌初赶紧环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,生怕稍有不慎没有护住怀中的心爱之人。
眼前人鬓发上摇漾着的蝶形簪衔珠迷晃了他的眼,他小声怯怯地追问了一句:“筠儿是不喜欢吗?那我改。”
瞧着他这副小奶狗模样,暮筠的心又被他撩动了一下。她凝望着卓凌初那璨如星辰的凤眸,他们此刻的眼眸深处,似乎只有彼此的影子。
她软着嗓子道:“喜欢,你什么样我都喜欢。”
卓凌初的眼底似有星河流涌,原来动了情的筠儿,是如此软玉温香,他的宝贝,果然总能带给他意外之喜。
“不过,”她嗔怒地别开眼,“你若是总是这么连知会一声都没有,就一连消失好几天,我就不喜欢了。”
“对不起筠儿,”卓凌初温柔细语,“我也没想到这次出去这么久,下次我出去办事前,一定会告知于你,别气了,好不好?”
见暮筠眉间怨色虽有所缓和,但微翘的粉润娇唇仍写满了不开心,卓凌初垂首摘下腰间的玉佩,轻轻摘下暮筠攀在他胸膛的那只纤弱无骨的莹白小手,将手中月牙形的紫色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里。
“这是......”暮筠想起来,她之前在他的衣襟上看过和眼前玉佩一模一样的紫色新月纹样。
“这是流影阁的印信,有了它,以后不光流影阁的所有暗卫全部可由你差遣,你对他们的问话,他们也全部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总之呢,你以后就是流影阁的实际掌门人。”
“啊?”暮筠觉得手中这玲珑剔透的紫玉玉佩很是烫手,“我何德何能啊?”
卓凌初又刮了下暮筠的鼻头,“不是想随时知道我的消息?不光如此,流影阁掌握情报工作能力最为突出,基本上你想知道的,都可以问他们。更何况,这流影阁本来就是为你而设的。”
暮筠原本垂下去的纤长眼睫瞬间扬起,一双微微上挑的明眸中闪烁着如同碎玉般的晶莹,“为我而设?”
卓凌初的心神随着暮筠眼睫的微微翕动颤了又颤,他不由自主地将怀中之人拥得更紧了些,“嗯,我怕我的宝贝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受到伤害,有流影阁保护你,我才能专心做其他的事。”
暮筠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,她挣脱了卓凌初的怀抱后退了一步,微蹙着眉头对他正色道:“卓凌初,你是不是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,我记得早在你我二人在雁城分别之时,流影阁就已经成立,成立一个如此庞大的暗卫组织,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”
卓凌初偏下头来挠了挠后脑勺,完全一副做错事被抓包了的小屁孩模样。
“哼,诡计多端、阴险狡诈、心怀叵测......”
暮筠一边装成生气的样子对卓凌初骂骂咧咧,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之前两人的过往。可任她如何回想,也回忆不起来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表现出了别样心思,好像从两个人相遇的伊始,卓凌初就对她一如既往的关爱有加,这一世如此,上一世,也是那样......
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,可卓凌初似乎真的秉承了世人心中的期许,他在与自己初见之时,就一直用一双饱含温情的凤眸凝望着她,她以前并未多想,如此看来,这人......
瞧着暮筠那双掬着星子的眸子波光流转,卓凌初心头微颤,大步上前拥抱了她。
“筠儿,别胡思乱想了......”
因着身后就是宽大的美人榻,暮筠身前受力后一个没站稳,身子向后一倾,不光是她自己,连卓凌初也都被她带倒在了软塌之上。
来不及低呼,暮筠所担心的身后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来,她的后脑被卓凌初宽大的手掌护着,身下的美人榻又比较柔软,瘫倒软塌的瞬间,暮筠竟完全忽视了身后的触感,因为此刻她的注意力,全部都集中在她的眼前。
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正紧紧地与她面贴着面,两人呼吸相融,彼此之间,都能感受得到对方鼻息间的温暖。
“筠儿可还记得,在你九岁那年,曾在街边解救过一位少年?”
暮筠呼吸一滞,一段模糊的记忆渐渐涌入她的脑海。
还记得那日的天气炎热异常,烈日当空,蝉鸣噪噪,临近晌午,走街串巷捕蜻蜓玩的小伙伴们都自觉地分散开来往自家走去,暮筠也不例外。
舅母一早说中午要给她做消暑的凉面,一想到这,暮筠的步伐越来越快,连跑带颠地,将随身带着的拍蜻蜓用的竹扫帚抗在右肩上,左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,疯狂地朝着秦家的方向冲去。
然而,暮筠在做最后的冲刺之时,街边小巷子里的一阵嘈杂声止住了她的脚步。
眼前的小巷子是条窄窄的死巷,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背对着她围在一起,似乎在对他们身前之人拳打脚踢。
那几个少年暮筠是认得的,他们都是打小就生长于附近街巷间的乡邻,不过他们从小疏于教养,经常私下里聚群做些欺凌弱小的不良行为,眼前这情景,不用多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