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小厮递上来的菜单,点了几样名字看起来不那么花里胡哨的,想着应该偏便宜些,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过于不识抬举。
他知道京城的酒楼里,顺香楼的价儿是数一数二的贵,因此从来没来过这里吃饭。
女二把他拉来这里,也不知道是想干些什么。
青柏居的老板怎么好死不死,是女二呢?
想到她在原著里弄瞎女主双眼、毒哑女主嗓子的光荣事迹,秦陌就一阵恶寒。
早知道是这样,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踏入青柏居半步!
没错,他就是这么怂!
毕竟男主讨厌一个人,充其量就是把人杀了,而换作女二,感觉能把对方折磨很久的样子……
秦陌自认没有女主的光环与厚血条,惹不起女二,只想躲得远远的。
在小厮退下后,这里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他佯装屋里闷,支起窗子通风,同时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。
这一回外出,般绵是随了他出来的,即使她没现身,他也知道对方就在附近,一想到这儿,他微微宽心,觉得今天不论如何,自己是没有性命之忧的。
“傅姑娘是想问些什么吗?”秦陌想,反正早晚要面对,不如主动一点,省得提心吊胆。
“你承认自己认得我了?”傅清禾为自己斟酒,眼皮也不抬,“刚才怎么装得不认识一样?”
“姑娘误会了,我是听到之前与你随行的那位公子唤你清禾,这才忽然想起来的,并非有意说谎。”秦陌的模样看着真诚无比,“我回去还有活儿干,也吃不起这顺香楼的席,有什么话可直说无妨。”
“都说是我做东了,你在顾及什么?”傅清禾慢条斯理地问,“你如今一天挣多少?”
“这,”秦陌犯了难,抄书的工钱还没发,他只能说个大概,“大约二三十文。”
傅清禾点了下头,从袖口掏出碎银,抛给他:“买你一天,可够?”
秦陌莫名有了一种被嫖的错觉,好吧,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……
他没有掂量这块碎银子究竟有多重,憋出一个字:“够。”
这时,小厮和婢女进来上菜,秦陌也坐了下来,看着桌上鹅肫掌汤齑、螃蟹酿枨、鲜虾蹄子脍、百宜羹、蛤蜊生等菜品,安抚自己有人请客,不吃白不吃。
秦陌拾起筷子,夹了第一口菜,傅清禾就问:“你那位惜儿姑娘,可是近日风头正盛的相府千金?”
原来是为了女主的事。
秦陌不奇怪她消息灵通,一五一十回答:“是,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你来到京城,是为了她?”
“……”秦陌顿了一下,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她是不是喜欢谦?”傅清禾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,“就是画船那晚与我在一起的人,他自称白谦,我想你可能也认识他……不对,他管你叫秦公子,你们一定是认识的。”
秦陌为女二这般好的记忆力而汗颜,同时他也为其洞察力之精准而浑身发毛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女主和女二只见过一次面吧,她是怎么猜出女主喜欢顾忘舒的?
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?
“我与惜儿虽然认识多年,但她的心思,我也猜不准。”秦陌低下头,含糊不清地说,“我曾在觅城的一家学馆念书,与顾子昊是同窗,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白公子,子昊说他是自己的小叔……”
“是这样。”傅清禾并没有听出不妥之处,她那日在船上就看出段惜儿不喜欢这位秦公子,而他也的确是一身学子的打扮。
坦白说,她会那么在意段惜儿,是因为不久前才知道了对方相府千金的身份,且隐隐察觉到这姑娘喜欢着她的表兄。
换而言之,傅清禾已经敏锐地察觉到,这位段惜儿,或者说是阙灵儿小姐,会成为她与表兄成婚之路上的绊脚石。
对此,她的心情有几分复杂。
阙家与顾家门当户对,还曾有过指腹为婚一说,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,也未立下婚书,可难保日后不会重提。
若顺着母亲的意思,她肯定是要施一些手段除了这颗钉子的,恰好她对其印象不佳,下起手来也不会留情。
何况,一旦此事传到将军府,母亲绝对不会坐视不理。
像这种脏事,与其让母亲出手,不如自己来办,也省去一顿责罚。
唯一不确定的,就是表兄的心意。
若是表兄真心喜欢这位相府千金,她费多少心机也是枉然。
她相信表兄横竖会护得心上人周全,自己也断不愿为之与他生出嫌隙。
更重要的是,她就会死了这条心,不去想嫁入顾家的未来。
如果表兄没有心上人,她会像先前计划好的那样,嫁入顾家,安安稳稳地了此残生。
反之,如果表兄有了心上人,她便愿意试一试,违抗父母之命,追寻自己渴望的生活。
这样一想,傅清禾甚至分不清楚,自己究竟希望表兄喜欢上段惜儿,还是不喜欢段惜儿。
当然,她明白自己的意愿并不能左右表兄的心意,让一切顺其自然便好。
这厢秦陌并不知道傅清禾的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