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地挨在了一块儿。
秦陌短促地惊呼一声,扑腾着挣扎,然他被其一手箍住腰,努力尽数化为徒劳。
他恨恨磨牙,正欲痛斥其无耻下流,未及开口,听得一声叹息:“背上何时受的伤?”
他不答,坚持道:“你先放开我!”
忽地,秦陌脖颈下方约两寸处,传来异样的触感。
轻轻柔柔,绵软微凉。
顾忘舒拨开他浮动的发丝,垂首,在其肩背早已淡化的印痕处,落下亲吻。
他低声呢喃:“你终日这般,把一切事由藏起,张口便是谎话。”
秦陌安静下来,一动不动呆坐着。
“是谎话也罢了,偏又漏洞百出,叫我不忍戳穿。你究竟是哪里来的?你真的叫秦陌吗?”
这番话说得秦陌神色几变,他思量再三,慢吞吞道:“这是我的名字,不过,是陌路的陌。”
顾忘舒在他背后无声地笑了,将额首抵在他的肩头,轻轻应道:“好。”
怀中人正要松一口气,却听得他话锋一转——
“不过,你撒的每一个谎,我都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
“……”闻言,秦陌的胃隐隐作痛。
其后,顾忘舒帮秦陌洗头发。
他顺从地闭着眼,感觉到对方手指的力度正合适,一时惬意,昏昏欲睡。
当身后之人拈住自己的耳垂时,才霍然惊醒。
不知是否是泡的时间长了,秦陌有些发晕。
顾忘舒松开他,先离开热汤,擦拭干身子后换上衣物,留下一句“我去房中为你找一身合适的”,便出了隔间。
秦陌呼出一口热气,随后出了池子。
他寻不到干燥的浴巾,也不想用顾忘舒方才擦过的,只好坐在小凳上,随便用自己换下的里衣简单擦了下,所幸昨天洗过一回澡,这衣服不算太脏。
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顾忘舒折回来递衣物,秦陌让他站在屏风外勿要进来。
顾忘舒轻笑一声,依了他,单手转交,没再进去,顺带问过他想不想吃宵夜。
这话问得甚合秦陌的心意,他赶回别院前,只在路边摊买了南瓜煎饼果腹,没曾想泡了个汤,肚子又饿上了。
先前侍女慧心因件小事在外耽搁了一会儿,现回到顾忘舒的偏房,正巧听到主子的传唤,得了去小厨房领宵夜的差事。
她知道顾忘舒从不吃宵夜,心下奇怪,但没多问,打算让厨娘做几样清淡的,送去便是。
秦陌换好衣服,发现甚是合适,用的是聂氏月前给他挑的料子,丝麻混纺,挺括而透气,摸上去很顺手。
适才顾忘舒说,这屋子里有为他备下的衣物,他还以为是对方在诓自己。
原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。
但他转念一想,就发觉了不对劲。
为什么顾忘舒不直接把衣服给他,反而要放在自个儿的屋里?
这这这……可不正是在等着他上门吗?
连过夜换的衣服都备好了,这人好生贴心。
秦陌总算发现顾忘舒对自己的兴趣比想象中的更深,他顿时坐立不安,觉得留在这里用宵夜是个不妙的主意,没准顾忘舒会像上次那样,顺势留他在这里过夜。
终于起了危机意识,他决定去找顾忘舒,告诉对方自己忽然不饿了,要回自己房里歇下。
他走到里间,一眼看见那人正侧躺在榻上,神态有异。
秦陌没见过他这模样,想到共浴时没见他有外伤,莫非,是生了病?
尝试着唤了他一声,秦陌见他没回应,担心之下快步上前查看。
待靠近,方发现他额头上满是薄汗,眉心紧蹙,面色似发烧一般,红得古怪。
“白谦?”
秦陌再度唤他的化名,见他终于睁开双眼,目色幽暗,如有凶兽蛰伏。
这完全把秦陌吓了一跳,以为他哪里难受,忙说:“你不舒服吗,等一下,我去找人喊大夫!”
秦陌转身欲出门,可瞬息之间,就为这人锁住,硬是半寸都动弹不得。
下一刻,他猛然被扔到床榻之上,还没问什么话,便见顾忘舒微红着眼,欺身而上,与他唇齿缠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