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祈年讥讽一笑:“还真的是,所谓父子亲情,还真的是抵不过自己的前程性命要紧,倒当真是狠心。”
“不过,这些人以为明怀安死了,线索就断了吗?”
冷炎道:“明怀安的小厮单独关押着!”
盛祈年:“看好,本尊有大用。”
“是!”
………
入夜之后,贡院附近的一处一进的宅院当中,一个身穿白衣的纤瘦少年正坐在自己的屋内喝着酒,喝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脸颊也跟着通红。
在他身后的房间门开着,另外一个同样白衣少年从外面进来,见到他喝酒上前了一步:“任大哥,你向来酒量极差,怎么又在喝?”
任永泉醉眼朦胧:“酒量差,就不能喝吗?”
进来的少年是齐思安,两个人年岁相当,他说:“当然可以喝。”
“不过咱们明天就要回家了,这喝多了怕不是在船上难受,要不等着上了船之后,你若是想喝,我再好好的陪你喝!”
任永泉看着他:“思安,回家了,你是不是很高兴?”
齐思安:“害,落榜了有什么好高兴的,又不是金榜题名的回家。”
任永泉:“那是。”
“孟大哥和丰大哥回家了一定会很风光,听说,县令已经准备好了高头大马,还有大红袍,就准备他们参加完殿试带着他们游街呢!”
殿试过后,那可就天子门生。
哪怕是不能高中,也依旧是有地方官可以做的,虽然他们也有地方官可以做,但只有是当吏,跟他们的官不同。
他们从此以后,前程远大着呢!
齐思安想想那个画面有些羡慕:“十年寒窗无人问,一举成名天下知,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天,孟大哥和丰大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!”
任永泉一笑:“是啊,他们算是得偿所愿了。”
“可元吉,却是从此魂断京城,再也没有办法回家了!”
齐思安:“任大哥,大理寺那边已经同意,我们带着元吉的棺椁回江南安葬,也算是让夏大哥能落叶归根了。”
任永泉一听,侧过头盯着他,突然一把拉过来他靠近,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:“可是思安,你知道不知道,元吉死的那个晚上,我没有睡着呢!”
齐思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: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说你睡着了,什么也不知道吗?”
说完像是想到什么:“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,看到了什么?”
话声一落,外面响起来了孟明成的声音:“什么听到了什么,看到了什么,思安,永泉,你们两个在说什么?”
两个人扭过头来,只见孟明成与丰一帆都站在门外。
丰一帆闻着这个酒味,便忍不住的挥了挥鼻子面前的空气一脸嫌弃:“你们两个怎么还喝起来了,你们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吗?”
“怎么这一会儿还喝了起来?”
孟明成则问:“你们两个刚在说什么?”
齐思安本能的如实说:“任大哥说夏大哥自杀的那一晚,他并没有睡着,我在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?”
丰一帆徒然之间看向了任永泉:“永泉,你当真是没有睡着?”
孟明成则盯着他问: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任永泉下意识的摇头:“我没,我没有看到什么,我睡着了。”
齐思安拧着眉头:“可任大哥你刚刚明明说你没睡着的。”
任永泉凌厉的扭过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齐思安吓了一大跳,弱弱地道:“刚你说的。”
任永泉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?”
齐思安:“………”
他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,尤其是此时任永泉像是喝多了一样,便忙道:“好好好,你没有说过,是我听错了,是我听错了。”
丰一帆则拧着眉头,刚准备问什么,孟明成说:“好了,别喝了,早些睡吧,你们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回家呢。”
“家里的人都等着!”
这么一说,齐思安和任永泉两个人都充满着期待,回家,只要回家就好了。
…………
翌日,几个人除了任永泉之外,都早早的醒了,齐思安有些担心,立马踹开了他房间的门,这才是惊醒了他。
“思安,怎么了?”
齐思安摇头:“没事,就是提醒你快些起床。”
任永泉坐了起来撑着自己的脑袋:“我头疼的厉害。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
齐思安:“你昨天晚上可喝的不少!”
任永泉一怔,立马抬头:“我没有说什么话吧?”
齐思安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,催促着他:“没有没有,快起来收拾东西,从这里到港口还要半个时辰呢!”
任永泉这才是点头,起来收拾着东西。
孟明成和丰一帆也收拾着东西,如今二人高中,可以居住的地方多的去了,多的是人收留他们,不过两个人决定随着明砚初去明家居住。
明砚初过来就是一来帮大家退房,二来就是着人把孟明成和丰一帆的东西送到明家,这边的房子也就不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