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婉婉垂眸微微眨眼,双颊绯红。
她本意应是克制地哄着乔楚天放下顾虑,可竟越说越激动,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泼向自己的恩人。
直到转身后,并没有等到他的霸道蛮力,婉婉心中竟然有一丝落寞,直在心里纳闷着,
‘难不成自己被欺负惯了,竟还盼望着此时能被揽进那坚实的胸膛里?婉婉啊婉婉,你竟也会如此矫情,你竟也会因为他误会而着急……’
要说柳婉婉与太子之间,虽是青梅竹马,互生欢喜,却不曾有过这样让心头又紧又酸的真切感受。
若是情爱也分三六九等,那婉婉与太子就像那君子之交,平淡如水,无风无浪时可潺潺细流,然却经不得一遭倾覆的考验。
可对于乔楚天这般痴缠炙热的爱意,便如同急流行舟,时时悬心,每过一处险滩便让人羞红着脸回味,只教欲罢不能。
柳婉婉第一次主动靠近,让乔楚天心中那些酸意尽散,伴随着惊喜细细回味方才那轻轻一吻。
乔楚天靠近婉婉,这次倒不似之前那般用力,轻轻地将手扶上她的双肩,生怕自己手重又坏了此刻梦寐以求的气氛。
“婉婉……”
柳婉婉垂下眸子,也伸手去环住乔楚天的腰低声喃喃,
“若是以往将军不明婉婉心意就罢了,从今日起,将军可要清楚,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心系将军的人。”
乔楚天只觉浑身血脉都灼烧起来,那股汹涌澎湃,激得他手微颤心狂跳,眼眶也跟着发热。
“小主子今日的话我都记在心中了,是我不好,不知体谅你心里苦楚,我赔你!”
柳婉婉抬眼有些惊讶地看他,略带玩味地问道,
“赔?如何赔?”
“你有何要求心愿尽可说与我听,我定当尽力完成。”
婉婉莞笑,淡淡绯红在她脸上让人着迷,此时她若要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,怕是乔楚天也会欣然应下,可她却说道,
“婉婉愿意侍奉将军,只是可不可以……”
话说一半,娇奴羞得将放在乔楚天腰间的手缩回身前,声音愈发的轻了起来。
“可不可以……再轻些,将军身子亦不可……日日纵情,……婉婉也……吃不消”
她低头支吾着说了这许多,乔楚天这才明白自己过于粗暴,害得柔弱娇奴怕了才躲着自己。
瞬间蹙起眉心,乔楚天在心里恨着,巴不得再让婉婉扇自己几个嘴巴才好。
“对不住你,我……我不曾……与你也是……头一遭,我以后定当小心小心再小心,若是弄疼了你……你就打回来……”
乔楚天只觉得怀中人儿身子一顿,低头看到她眼中竟有几分宠溺。
婉婉忍不住噗嗤一声红着脸笑了出来,乔楚天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,伸手去抚她的纤纤玉手。
“啊嘶……”
“你的手伤了?怎么回事?”
刚软下去的语气又紧张起来,乔楚天抓起婉婉的手看了看,左手食指靠近虎口处有三四道极细的割痕。
柳婉婉把手抽回,不带娇气地说道,
“是婉婉手笨,雕这一点点纹样总雕到自己手上去,已经上过药了,无碍的。”
乔楚天只觉得有把利剑在自己的心口划了三四刀,一脸严肃地说道,
“本将军不许你再劳心劳力做这些东西,这是最后一个,我会好好珍惜。”
柳婉婉乖顺地轻轻点头,就如乔楚天答应的那般,轻轻地……
翌日圣人临朝,乔楚天一早上朝去了。
他前脚离开侯府,府门外盯着小厮便狂奔回到裴府复命。
“夫人,少将军跟着侯爷上朝去了,您跟小姐快些着,巳时之前定是碰不上面的。”
明日裴博雅便要入宫,乔子淇打算带着她再去一次侯府,除了跟老夫人辞别,还打算看看外祖母可还有什么嘱咐交代。
只是裴博雅让乔楚天的雷霆手段吓怕了,是以裴母让人盯住乔楚天不在侯府,才敢前去。
柳婉婉将心意表明,乔楚天也兑现承诺,昨夜二人拥到一处缠绵,琴瑟和鸣更胜往日,并无半分不适。
柔情蜜意让柳婉婉一整个早晨都神采奕奕,做起丹药来都顺手了不少。
田嬷嬷从屋外进来,将备好的小瓷瓶小瓷罐放到婉婉身边,轻声道,
“娘子,你手上有伤,养好了再忙吧。”
婉婉笑着摇头道,
“无妨,今日就得送出去,再躲懒就来不及了,东宫大婚可就在明日?”
田嬷嬷点头应是。
“那就是今日了,元熹格若来了客,速速来报。”
没过多久,裴博雅跟着裴母从侯府侧门入了元熹格。
裴博雅伏在老夫人膝头哭得凄惨,那无助可怜的小模样,就仿佛她是个任人宰割的羊羔。
祖孙三人正哀哀戚戚地说话,丽娘来报,柳氏求见。
裴母横着眉怒骂道,
“这个贱人怎的阴魂不散,我们不去惹她,她倒上门来找不痛快!”
老夫人想了片刻,便让丽娘喊人进来,并示意裴母稍安勿躁,万事有她。
柳婉婉双手捧着个扁而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