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户部,乔楚天毫不避讳直接拜见了谢长柏,称有事相求,却并未提到亲事。
“将军要查英国公?这……”
谢长柏在听到乔楚天所求之事之后大为不解。
昨夜听自己母亲周氏提及,武雍侯府主母有意向谢柔苏提亲,却被她以乔楚天名声不好怼了回去,没想到今日这乔楚天竟找到户部来了。
然更未料到的是,他不仅不是来提亲的,还要自己帮忙审查英国公赵弦礼的营生。
“不瞒谢大人说,人人都艳羡我表妹能嫁进英国公府。可这英国公实在不按常理出牌,我也是担心他不走正路,惹出什么祸事,莫要牵连表妹一家。也不为难大人,只消从税务入手,审核一下,他若是循规蹈矩,取财有道,那我便能放心将表妹嫁他。”
谢长柏看着漫不经心的乔楚天,不仅心中打鼓,这武雍侯府向来不涉党争,不问政要,除了冲锋陷阵便是由得圣人指哪儿打哪儿。
今日来访,表面上这请求虽然说得过去,但他明白,这并不是乔楚天真正的目的。
见谢长柏沉得住气并未应下,乔楚天这才将柳婉婉做的丹药放到了他身前桌案之上。
“谢大人,想必您也听说了,乔某一直身受头风困扰,如今寻到一妙人,不仅医术高超还人美心善,是以收了房贴身伺候。她听闻令夫人有心悸之症,特制了味甜的补心丹让我转交,弱不嫌弃可给令夫人试试。”
谢长柏眼神犀利,看看那食盒又看看挂着笑模样的乔楚天,悠然说道,
“哦?连少将军多年旧疾都能医治,不知是师从何处的医女,想来是有些厉害的……”
“前太傅与前司药监首席女医官陈氏之女,柳婉婉。”
乔楚天语气温和,根本听不出他说这话背后的用意,那股冷静淡漠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却足以让谢长柏心里溃不成军。
柳太傅的案子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正是因为身为多年好友的谢翰林指认,曹丞相才能不顾其他人质疑,草草定罪。
谢长柏也曾问过他父亲,自己升至户部侍郎可与此案有关,却并未得到正面回答。
如今乔楚天提着柳氏亲手做的丹药找上门来,难不成想试探自己是否心中有愧?
谢长柏虽身姿笔挺,背后里衣却已经湿透,只因他也吃不准谢父到底有没有作伪证。
如今想来,这乔楚天竟这样张狂的将利害关系摆在眼前,莫不是他已经手握证据,特意来拿捏自己。
在朝中为官时日也不算短,谢长柏机变圆滑,怎会与武雍侯府针锋相对。如今情势急转直下,倒不是谢家可以拿乔,挑理不嫁的局面了。
“原来是柳家妹子……少将军好福气,太傅出事之前,谢柳两家交好,只可惜……也不知柳家妹子可是对我谢家有所……”
“哎!谢大人多虑了,婉婉心性醇柔,又本着医者之心施以善手,她是我见过少有的明理的女娘。她都不知谢翰林指证一事。……嗐!若是谢大人有所顾虑,这丹药我拿回去便是!”
“少将军言重了,柳夫人医术高超,柳家妹子一定尽得真传,我怎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这丹药我定会拿给拙荆服用,若真能缓解一二,日后还少不了叨扰求药。”
谢长柏此时哪里敢让乔楚天把药拿回去,这不明摆着自家心中有鬼,防着人家报仇呢嘛。
药收下,吃不吃的再说,只是不能直接拒了乔楚天的面子。
为今之计只能稳住乔楚天,若是他真有什么谢家的把柄,那谢柔苏无论如何都要乖乖嫁进武雍侯府去了。
谢长柏将乔楚天送走,自己也匆匆收拢了公务,提着那食盒上了自家马车赶回谢府。
乔楚天并未离开,在户部院外墙根后面看着谢长柏神色紧张的上了车。
“子成,派人盯住了,这几日要是看见小主子做的丹药被扔出来,速速来报。”
子成领了命就安排去了,乔楚天自己回了防卫营。
吴瑞安一直守在大营门口,见到乔楚天便亲自上手牵好狮骊,那脸上明显写了有要事要禀。
乔楚天下马,瞥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入营中大帐,屏退左右后冷声问道,
“他们动手了?”
“是,将军明鉴,咱们的探子脚程快些,想来消息今夜便会传入宫中。”
“死了吗?”
“生死不明!”
乔楚天剑眉紧蹙,心中只骂王家无用,如此局面亦不能明朗,朝中重臣便不会马上因势而倒,皇后与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,对太子的冷箭怕是会来的又密又急。
“安排将消息透露给东宫,让太子早做提防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只是,北凉内乱未平,圣上是否……”
“四皇子出师未捷身先死,北凉哪里有脸再来借兵,派我们在北凉的暗桩设法协助叛军,如若大势已去,便没有再出兵的必要了。北凉新君若不肯归顺,到时再兴兵讨伐才名正言顺,且有的等了,正好让我忙完眼下的事情。”
乔楚天大约是算好了日子,大雍的抚北军今日便行至他之前看好的那处天险,四皇子李阔果然遭遇伏击,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