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雍建国短短十数载,武雍侯府的人丁单薄,在众多世家宗族里更不上数,子嗣是老夫人眼里最看重的。
她一心记挂着乔楚天能早日娶妻生子,若是真的能根除此病,倒是再好不过了。
老夫人轻轻用手扶了一下婉婉,声音真切了几分,
“那天儿的身子,就拜托柳姑娘了。”
婉婉屈膝,将身子福得更低了些,待阿瑶上来扶她,抬眼再瞧,人已经走出几十步远了。
“姑娘!”
“嘘……回屋再说!”
婉婉生怕阿瑶这张嘴急着现眼,便带着人匆匆回了若芳斋。
“你方才要说什么?”
进了卧房,安坐在梳妆铜镜前,婉婉才小声问道。
“姑娘,您可听见老夫人让人准备了避子汤?”
柳婉婉这才想起,刚才以银针封住乔楚天的穴道后,护院们把人往床榻上挪时,她看见沈青穿的清凉,脖颈青紫,靠在榻边昏睡,而榻上褥中,竟也有一小片扎眼的红。
当时顾不得避讳,只想着上前查探人是否还活着,摸了脉象鼻息,确定她只是昏厥后才觉着这场景羞臊,便急匆匆地推了出来。
“那沈青大难不死,还得了少将军恩宠,可她本就是老夫人塞到前院去的,为何也会赐避子汤?”
婉婉敛了敛眼底的冰冷,心中默默道,
‘这老夫人不光是看不上前世我这个罪奴通房,在她眼里,这一世的沈青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。这些棋子的性命都不重要,只要能证明乔楚天可以与人同房,那便完成了使命,她又怎肯在嫡妻进门前让庶子出生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