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星俊顿时傻眼:“不是,大人,这生员打架可是大事。”
“这你怕什么?有我在你还用担心吧?放心吧,这次不会影响你前途。”
卫星俊道:“不是,这是为何啊?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魏详倒是也没有隐瞒,“韩东是个不稳定因素明白吗?
只要他在外面,事情就不可控制,上面对你们这次的行动很上心,新皇登基,你们就是这么庆贺的?”
卫星俊立刻不安,身子扭动起来:“大人,非是我等欲要生事,实乃受小人蛊惑而已。”
魏详压压手:“坐坐,别激动,上面也都知道,生员么年轻气盛,最容易受蛊惑。
这也是为何太祖不许生员议事的缘故。”
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,“不过,你是醒悟了,还有许多人并没有醒悟啊。”
他拍拍卫星俊的肩膀:“你呀,就好好办事,这次如果办得满意,尚书大人不就记得你了吗?至于能不能考上那就得看你自己努力。”
卫星俊立刻醒悟,道:“学生明白。”
魏详道:“记住,一定要他先动手。”
“是。”
卫星俊回了租住的小院里,正寻思这事该怎么做,结果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他,连忙打开房门,见到是韩东带着几个人过来。
卫星俊忙将人让进院里,叫小厮搬来几个凳子,坐槐树下。
“韩兄怎地今日有空到此?”
韩东道:“不瞒卫兄,兄弟今日来是请卫兄解惑,前几日我们商量好一起上书,为何卫兄突然不参加了呢?”
卫星俊笑道:“韩兄原是为此事。今年圣皇新登基,科考在即,兄弟我觉得这个时候上书实非明智,不若先参加完科举再说。”
“科举至今还有几个月,到时候还上书什么?方先生死不瞑目,到时岂不是叫天下读书人嘲笑我等?”韩东很激动。
卫星俊笑道:“有什么好嘲笑的。
方先生固然令人钦佩,但我认为他做事多少有些唐突,太庙乃是祭祀先祖之地,乃国之重地,岂敢胡言乱语?”
韩东立刻恼火,脖子都憋粗,“怎能叫胡言乱语?
方先生忠诚可靠,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而已,当初太祖封诸王,想的不过是令诸王拱卫大明。
而燕王则借此起事,方先生不过替先皇说几句公道话,就被大皇子给杀了,这还是我大明吗?
今日能杀了方先生,明日就能杀你我,唇亡齿寒的道理卫兄难道不懂吗?”
卫星俊道:“我当然懂,但我仍然觉得方先生做的有些过分,有事可以坐下来商量,何必在太庙发难?
且方先生辅助建文,仅仅四年就搞成这个样子,哼!”
他后面没说,只说个哼字,但其他人岂能想不到他嘴里的哼是什么意思?
韩东大怒,猛然起身,“莫非卫兄已然成了朝廷鹰犬?”
卫星俊也怒了:“韩东,我念你文学才华高,敬重于你,但不代表你真的比旁人就高一等,我最瞧不惯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!
山东一地都成了什么样子?
湘王又是怎么死的?
建文登基不过短短几个月,太祖尸骨未寒,便急着削藩,闹出这么大的事,能称得上是智珠在握吗?
你什么都不懂!抱着忧国忧民的牌子,便以为天下任你闯吗?”
韩东没想到居然会被这么说,登时有些语滞,停了半晌才道:“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个样子,山东乃是圣人故乡,见到你今日模样,恐怕也要羞于称师!”
卫星俊大怒:“你还有脸说我?
当初靖难时你在哪儿?我倒是听说大皇子有句话说得很对,平时袖手谈心性,临危一死报君王!”
韩东气得嘴唇直哆嗦,指着卫星俊道:“你放屁,胡说八道!”
“是不是难道你不清楚吗?新皇可是从你家门前路过,却也不见你有半分行动!”
“你找打!”
“你敢打我?”
两人说着说着就有了火气,韩东猛推卫星俊一下,卫星俊反手还击,韩东那瘦弱身板承受不住,一屁股坐地上。
其余几个见韩东吃了亏,立刻涌上来,混战一起。
卫星俊虽然人高马大,但是也吃亏不小,被打得倒地不起。
正在这时,忽然从门外钻进来几个差役,这是应天府的差役,不由分说把几个人抓起,全都押进大牢。
卫星俊暗自得意,自己这事做得很漂亮,相信魏详肯定会非常满意。
傍晚魏详得到消息,抚掌大笑,“好好好,果然是个好样的,快备马。”
魏详换上衣服,骑马去了应天府,求见府尹,见到府尹魏详笑道:“李大人,抓住人了?”
李府尹笑道:“自然,早就叫人盯着卫星俊。”
“好好好,这可是去了李尚书的一块心头大病。”
李府尹道:“但这不过就是个小事,也不能关他几天,你看这事……”
魏详道:“那就让卫星俊装病,重点,以此为理由多关押几日。”
“好!”
这件事被朱高炽知道后,已经是第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