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班头昨夜做了那么大的事,心中毕竟忐忑,今日照常上班,听到有人传消息说昨夜刘捕头身死,他心底的石头彻底放下。
这下死无对证,没有人能证明他参与过此事,还有什么好怕的?
虽然李治说他手里有他参与那事的证据,但宋班头分析过后认为李治不过是虚张声势,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据。
而且最可靠的证据就是他自己,他死了,旁的什么证据他都不在乎。
因此他心情愉悦,边整理文件边哼着小曲,压在他头顶的乌云终于彻底散开。
正高兴着呢,忽然瞧见有大批士卒冲进来,把他控制住。
宋班头大声喊道:“你们做什么?误会了,我是宋班头啊。你们误会了。”
士卒不理会他,把他押着带到外面。刘捕头骑着马缓缓走到他身前,咳嗽两声,道:“宋维扬,你还认得我吗?”
宋班头吓得当时就软了,肝胆俱裂。
刘捕头冷笑:“我对你忠心耿耿,一直帮你做事,没想到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,我的孩子都被你杀了。
宋维扬,你也有今天!带走!”
刘捕头又带着人把宋维扬的外宅给抄了,那小丫鬟根本不经诈,三言两语便把宋班头杀了小妾的事说出来。
众人到后院一挖,小妾的尸体果然被挖出来。
此事震动整个北平府,韩业抓紧审理,宋班头至此大势已去,抵抗已经毫无意义,只得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。
朱高炽听完韩业汇报,问道:“那些青皮流氓审理得如何?”
“基本上已经查清。尚有少许细节问题未解决。”
“把他们放一块儿,公审,该执行死刑的执行死刑,不该执行死刑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。”
“公审?”
“对,就在新办公楼前的广场上,任何人都可以来观看。”
韩业擦擦汗。
朱高炽道:“把刘捕头也叫上,问他所有关于胥吏作奸的事儿,他比我们更加清楚,他若是招了我这有个官职给他。”
韩业反对:“世子爷,按说他是罪犯,怎能做官?”
“我要他成立监察部门,监察百官胥吏。这个活谁愿意做?”
韩业无语,这活太得罪人了,朱高炽却相信,这活暂时只有刘捕头才能做得。
北平府的胥吏们,也该好好治治了。
公审大会定在四天后,西市里集中宣传一波,衙役们又跑到北平府的各个角落里宣扬此事,于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