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黑靠近刘捕头妻子的房间,拨开房门进去,黑灯瞎火看不清,摸到床边,伸手一摸,摸到温软的身子,当即下手插一刀,可怜刘捕头的妻子惨叫一声,便呜呼哀哉。
刘捕头的老娘孩子在另外一屋,听到动静点了灯。
宋班头心下紧张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埋伏到门边。
刘捕头的老娘端着灯走出来,道:“翠娘,你怎地了?”
刚出门宋班头便扑上去,一刀戳死她。
之后他又去刘捕头的偏房里,见他儿子正睡着,干脆利索一刀结果了他。
可怜刘捕头一家老小尽数被杀死,一个也不剩。
宋班头喘几口气,心跳得厉害,他点上灯,看着狼藉的房屋,很恍惚。
休息片刻,他打开门,摸出去把李治的尸体背进来,送到刘捕头的床上,与他妻子摆成交合姿势。
他尽量将房间摆弄成两人自相残杀的情况。
虽然他不是专业的,但这案子无头无尾,且李治已经伏法,想来朱高炽也不会继续揪着不放。
做完一切,他又检查一遍,确认没有问题才吹了灯,摸黑回去。
然而,他算到一切,却漏算一个人,那就是刘捕头。
且说今日下午,刘捕头的妻子去探监,特意把菜又热一遍。
牢头也没为难她,爽快放行。
见到刘捕头,他妻子便放声大哭,“夫君你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刘捕头笑道:“没事,估计也用不了几日。家里可好?”
“一切安好,就是母亲有些担心,希望你能早些回去。”
刘捕头道:“嗯,叫母亲不要担心,用不了几日就回去了,这都是个误会。”
妇人道:“今日叔叔来家里了。”
“哪个叔叔?”
“宋班头。”
“他?他说了什么?”
“倒是没说什么,就说让我给你托话,你好好在里面待着,外面的事情万事有他,不必挂心。
他还留下十两银子,说是让我们母子用度。”
刘捕头道:“给了就拿着。切记那日我跟你说的话,无论谁去都那么说。”
妇人点头。
两人又说几句话,狱卒便催促她赶紧离开,虽有万般不舍,却也不能留下。
且说刘捕头待妻子走后,开始吃饭喝酒。
那酒菜都是宋班头自德胜楼带回来的,吃至一半,他忽然觉得肚子痛,暗暗吃惊,心想莫非这酒菜有问题。
刚起这个念头,那痛感便加剧,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。
狱卒发现,赶紧上报给韩业,这一看就是中毒。
韩业也无法,这边叫个大夫过来,那边又派人去通知朱高炽。
朱高炽刚吃过饭,并未躺下,听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到府衙,劈头盖脸就问韩业,“人死了没?”
韩业道:“还没死,不过也快了。”
“准备大量的水!”
刘捕头差不多就剩下最后一口气。朱高炽皱眉,幕后的人果然坐不住,他问韩业道:“今夜谁来看过他?”
韩业也很茫然,转身问狱卒,狱卒道:“是他浑家来了。”
“他浑家?”
朱高炽琢磨着,这难道是什么情杀?
正在此时,水来了,朱高炽把这事给忘记,忙活着救刘捕头。
此时的毒,大部分就是砒霜,砒霜这玩意其实就是砷在起作用。
朱高炽也没办法,只能用大量的淡盐水冲洗胃部,能不能救活,那就看天意了。
忙活至半夜,也不知道是不是刘捕头命大,竟然活了,虽然气息微弱,但确实没死。
朱高炽忙活得一身是汗,疲惫不堪,道:“明日去把他浑家抓来,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他吃的饭菜收起来,找只狗验证下。”
说到此处,他又补充道:“对了,先不要公布刘捕头还活着的消息,隐瞒起来。”
说完他便回去休息。
次日一大早府衙就派出人去抓捕刘捕头的妻子,结果进家门就发现了血腥至极的场面,连那五岁的孩子也被一刀抹了脖子。
众人皆是大骇,慌忙禀告韩业。
韩业赶紧把此事告知朱高炽。
朱高炽又惊又怒,快步走进还在休养的刘捕头的房间。
快速说道:“你一家老小都死了,你妻子还发现与李治通奸,两人自相残杀双双死在床上。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刘捕头立刻坐起,哑着嗓子问:“我儿子呢?”
“被杀了!”
刘捕头声大声叫起来,几乎掀翻屋顶,好一阵才平息下来,“是宋维扬,一定是他!”
当下他便不再隐瞒,把事情照实说了。
朱高炽听完,道:“你可愿意去抓捕宋维扬去?”
刘捕头道:“罪人就是爬着也要去,谢世子爷给机会。”
朱高炽道:“那你就带人去抓。但你不能把他弄死。”
刘捕头重重点头,艰难爬起来,虽然身体不适,但他坚持要骑马快行。
点齐二十名士卒,如狼似虎般地跑到办公楼,把正在办公的宋班头堵在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