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荣笑道:“没人跟你抢,过两日去请那些人,没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没问题。要请几个人都行。”
小妾连连点头,有这张桌子,她就是杭州城里最幸福的人。
“整个大明南方,你可能是第一个使用这样桌子的人。”
小妾幸福得快要晕过去,赶走下人,拉着祝荣便进了里间,胡天胡地好好搞一番。
祝荣出门都已快到傍晚,捂着腰逃难似的,头也不敢回。
次日祝荣休息后,便携着东西去了知府衙门。
杭州知府跟他并不熟,他的生意虽然做得大,但杭州知府是个清贵人,有文人傲骨。
以前多少商人送书送画送美女,他一概不收,办事也只是公事公办,叫人好不为难,请客不来,整日里就是跟一些文士游山玩水,唱和应酬。
直到有个客商不知从哪搞了幅李公麟的《松山图》,他不但收下,还为那个客商收购丝绸提供极大便利。
众人才明白,不是他不收礼,而是送的礼没什么意境,人家瞧不上。
祝荣准备充足,不但有茶碗一套,还有玻璃灯罩,以及文房四宝等物。
名帖送上,祝荣同时取出毛笔,递给门子,道:“我有奇物,特来献给大人,大人一看必然召见我。”
门子收了半两银子,自然尽心办事,见到毛笔大吃一惊,咋舌道:“此物如何制做?我做门子这么多年也没见过。”
祝荣笑道:“你且拿去给大人瞧瞧。”
门子捧着毛笔进去,不多时果然出来,笑道:“员外请进,相公在客厅等着。”
不多时,两人便进入客厅,祝荣带着个小厮,终于见到正主,赶忙行礼问安。
知府四十来岁,十分清瘦,一撮山羊胡,乃是文人最为流行的装扮。
单看面相,这货确实不是个贪腐之人。
知府笑道:“员外请坐。员外从哪里寻来的此等好物?”
祝荣尴尬笑笑,压低声音道:“实不相瞒,北边。”
知府勃然大怒,拍桌喝道:“好你个祝荣,你不知朝廷正在剿匪,却还与北边做生意,如此行径与私通匪寇有何区别!”
祝荣扑通跪地:“知府大人容禀,非是小人私通匪寇,实在是小人生意本就与北边有牵扯,可小人也不知北边要起兵啊。
小人家业老小皆系于北边,哪里能说不做就不做?”
知府抚须道:“起来吧,念你心诚,本府就信你这一回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
祝荣起身,虚擦把汗,道:“此处去也不是没什么收获,燕逆准许小人停靠,进城做生意,定然可以打探到许多消息,想来能为朝廷分忧。”
知府大喜:“如此说来,此事可为。待你立功,本府亲为你上奏折请功。”
祝荣笑道:“多谢大人。此次前来,小的还有物什,想请知府大人掌掌眼。
小的从北地带回来颇多,不销出去,身家都赔进去了。”
言罢也不等知府同意,便叫小厮小心搬进来。
这里面有块小型桌面,钢化过的,文房四宝四套,茶碗两套,玻璃灯罩四套,以及香皂十块。
知府道:“这些物什,你要贿赂老夫吗?”
祝荣忙道:“岂敢岂敢,只是让大人掌掌眼,使用些时日。您是本地父母,有了您的许可,我才敢开张销售啊。”
知府瞅瞅那些新奇玩物,拿起砚台把玩,这玩意倒是挺漂亮。他随口问道:“这里都是什么,你介绍下。”
祝荣赶紧介绍,末了指着那个小型的茶桌面。
“此物乃是桌面,待明日,我叫人送来上好的小叶紫檀做成的腿儿,就可当作茶桌使用。
府尊办公闲暇时,红袖添香,也不失为佳话。”
知府道:“嗯,我知晓了。你的铺子该开就开,若是有人找事,尽管来找我,你是为国做生意,岂能叫你吃亏?”
“多谢府尊,多谢府尊!”
祝荣见知府无意挽留,自然懂事,带着下人便走。
转身就去了市舶司。
杭州也是有市舶司,这市舶司的官员都是老相识,要不然他也不敢带着船回来。
知府待祝荣走后,迫不及待抱住每样物品,翻来覆去仔细查看,越看越爱不释手。
也不叫人,自己挽起袖子磨墨,挥毫写下:乘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!
写完哈哈大笑,命小厮取走四块香皂,送给夫人小妾各一块,剩余的则自己留下。
祝荣去完市舶司,又去打点各处,忙碌两日总算是打点好。
要说最大的收获,还是跟知府扯上关系,不怕人不贪,就怕这人没什么毛病,那就叫人难受。
打点好后,便张罗开店铺,他自己本来就有店铺,平安桥店铺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,重新整治一番。
随后便将玻璃柜台搬进去,把朱高炽发明的几种货物摆上柜台。
小妾按照他的指示,请来些巨贾贵族的妻子,开个纳凉会。这种会平时也都有召开,不过这次不同。
小妾先请诸人喝茶,那玻璃杯子取出来后便引得众人惊呼。
只因杭州以绿茶为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