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一根接一根的吸烟。
“姜工长,福田,生这么大的气干啥?快吃饭吧。”
于福田倏地站起来,把烟扔到地上,端起酒碗仰头喝掉碗里的酒。
“还他妈的生气干啥,能不生气吗?姚侗这个白痴参加工作不到一年,总场要提拔他当场长。”
左红和梁春花仿佛听错了一样。
“你说的是姚侗?”
“我说的不是他是谁?就是那个傻瓜、白痴——姚侗!”
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,他一饮而尽。
“总场这帮领导都他妈的是狗B养的!选一个白痴来领导我们。”
“姚侗这个B养的,他是书记兼场长,总场的领导真他妈的瞎眼了,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,都他妈的是精神病!”
“姚侗是书记兼场长,许场长干嘛去了。”
左红震惊地问道。
“许场长高升了,他到总场当副场长;他扔下姜工长和我撂杆子走人了,我俩白给他卖命了。”
于福田像瘪下去的气球,哭丧着脸,绝望地看着姜树枝。
“许场长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?他偏偏选中了白痴——姚侗,真让人费解;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,竟干些糊涂的事!”
他的情绪低落了,和于福田对望,在他脸上寻找答案。
屋里沉静下来,左红和梁春花像两个凳子一样呆立在他俩面前。姜树枝忽然拍了一下桌子,吓得左红和梁春花一激灵。
“没那便易,我当了十几年的工长,没有功劳还有苦劳,总场这么对待我,我不服!”
他又拍了一下桌子,倒把于福田的勇气拍出来了。
“我要到总场告姚侗去!把他整下来!”
他皱着眉头,在想着如何编造诬告父亲的罪名。
“姜工长,他生活作风不正派,整天和阿古勾勾搭搭的。”
“春花,有证据吗?”
“有啊!有啊!”
左红兴奋起来,她忙不迭地在丈夫面前展示自己的秘密。
“阿古买布料送给他,他身上穿的藏蓝色的三紧衣服就是阿古送给他的定情信物,他还穿着到省里参加劳模表彰大会;他穿的羊羔皮的坎肩和狐狸皮的帽子也是阿古给他做的;他脚冻伤的时候,是阿古用雪给他搓的,这是我和春花亲眼见证的,阿古趁着岫蓉进里屋的时候,她摸他的……”
“阿古还摸他的哪里?”
于福田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。
“她还摸他的裤裆里的东西。”
“阿古给他搓脸的时候,故意把她的奶子往他身上蹭。”
梁春花插嘴说。
于福田越听越精神。
“你俩真的看到了?”
他想再次听到她俩说摸裤裆和奶子蹭身的话,寻求更大的刺激。
“打秋网的时候,阿古和他到湖嘴子洗澡,两个人脱得光溜溜的,躺在沙滩上……”
“他俩躺在沙滩干啥呢?”
“于工长,你和春花脱得光溜溜的钻一个被窝干啥?”
他想让左红说更刺激的话,而她却反问正答,他有些扫兴。
“作风不正派现在是最严重的问题,只要把这些事情反映到总场,姚侗这个B养的还当什么书记?他的工长都保不住;如果把这些事捅到总场,阿古爱面子,反过来说姚侗强奸她,那姚侗就会判刑做大牢,到那时候,说不定总场的领导让你当书记,让我当场长。”
姜树枝眉飞色舞地说道。
“姜工长,还是你当书记;我当场长,你领导我。”
父亲回到家里,看到母亲,他的眼泪又流下来。
“姚侗,你哭呀?我和儿子都平安,你应该高兴才是。”
“我回到分场张大哥就和我说了,你和孩子差点没有被狼吃掉。”
他哽咽了,说不出话来,泪水扑簌籁地落在他的衣服上。
“不要想了,我和儿子不是很好吗?”
“分场里的人都传说是左红和春花一次次地害你。”
“那都是谣言,我觉得左红和春花挺好的;我被蛇咬和中毒的时候,她俩还来看我。”
母亲抱起我。
“看看你的儿子吧。”
父亲把我抱在怀里,我一动不动我凝视着他。
“姚侗,你回来了,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。”
父亲抱着我在地上走了一圈。
“孩子是在菜园子边的草原上出生的,咱俩就叫他‘园原’吧!‘园’是菜园子的‘园’,‘原’是草原的‘原’,岫蓉好听吗?”
“我不识字,名字很好听,菜园子和草原都有了,很有纪念意义。”
母亲接过我,亲着我的小脸蛋说:
“园原,你爸爸给你起的名字好听吗?”
“园原,这个名字起得好!”
黄英脱口而出,她和宋玉珠,阿古、马淑兰、春山走进里屋。
“姚工长有文化,起的名字很有意义。”
阿古把我抱起来。
“小园原,你说是不是?你长得胖嘟嘟的,多招人喜爱,多有魅力呀。”
“我要抱园原!”
春山伸出双手,抓住阿古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