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红和梁春花站在猪圈旁,看着猪在圈里趴着晒痒痒。她俩听到了河泡传来了狼的嚎叫声,梁春花抓住了左红的衣襟。
“春花,你害怕呀?狼没有吃你。”
狼的嚎叫声越来越大。
“狼进入了岫蓉的菜园里。”
狼的扑腾扑腾的声音隐约传来。
“岫蓉,她被狼咬死了。”
左红兴奋地直拍猪圈的门。
“岫蓉,你这个白痴!你替好人死吧!我和春花给你叠的纸钱还没用上呢,一会儿我俩给你送去,还有你肚子里的小杂种!”
她哈哈大笑起来。黄英从家里走出来。她停止了笑。
“左红,你今天这么开心吗?是因为我家老母猪死了吗?”
左红被她说的有些恼火,但她瞬间调整了情绪,温言软语地说:
“黄英,你家的老母猪死了,我有啥开心的?”
“要是岫蓉死了你就开大心了?”
左红听了一时语塞,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在房头消失。
“黄英这个犊子!哪天让狼把她也吃了。”
河泡边狼嚎叫的声音听不到了。
“左红,听不到狼的嚎叫声?”
“狼现在正吃她肚子里的小杂种呢!肉又嫩又滑。”
“左红,咱俩去看看吧!”
“你不是害怕吗?现在去恐怕什么都看到不到了,只剩下一堆白骨,白骨上都没有血迹,都被狼舔光了。”
她又开心得大笑起来。河泡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,她俩倏地一惊。
“左红,哪里来的枪声呢?”
“河泡边,难道岫蓉又被谁救了?不可能,分场里没有谁有猎枪,是谁开的枪?”
她俩走到房头,看到黄英、宋玉珠、阿古、马淑兰向河泡跑去。
“岫蓉被狼吃掉了?还是被人救了?……”
她俩向河泡走去,走到马圈旁边,看到黄英她们都围在一起。阿古抱着什么东西,黄英和宋玉珠搀扶着母亲。
“左红,走在中间的是岫蓉!她没有被狼吃掉。”
她看到了母亲,看到了她们都满脸笑容。
“岫蓉,她被人救了,她的命真大呀。”
左红无可奈何地说,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情感,但仅仅是一瞬间又变得狰狞可怖。她疯狂地踢着地上的土,丧心病狂地说:
“我不把你弄死,我誓不罢休!”
梁春花拉着她的手,把她拽到马圈里。张宏武在马圈里喂马。
“大包,吴邪又偷懒了?”
“你俩都看到了吧?不是我瞎说吧,他在休息室喝茶想心事呢。马我喂过了。”
他把草叉子放在墙角。
“我赶紧走!……”
“大包!你着啥急?咱们唠会嗑。”
“不行!刚才黄英说岫蓉生了,我去看看!”
她俩呆立在马圈里。
“岫蓉是在草地上生的孩子?”
“是在打死狼的枪声里生的?”
她俩梦呓般的声音惊得马嘶鸣。
“左红,春花,你俩说梦话呢,吓得马叫;你俩进屋吧。”
吴邪站在门口招呼她俩。
“阿哥,我俩说什么梦话呢,你掏回来的两个狼崽儿放在哪里呀?我和春花没有找到。”
“没有找到?我放在你家房头的草丛里,用麻袋装着。”
吴邪用手比划着,梁春花扭过头去,偷笑,他急得几乎跳起来。
“草丛里放着一个大麻袋,你俩愣是看不到?我的长生天啊!我在草原上蹲了一宿,没有睡一会儿觉,好不容易掏回的小狼崽。”
他在地上跺着脚,宛如丢了传家宝。梁春花坐在桌前,掩着嘴巴笑。
“阿妹,你别着急了。”
他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把她劝到床上坐下。
“阿妹,你再将就一宿,我明天保证再给你掏回两个小狼崽。”
左红懊恼的表情消失了。吴邪把茶水递到她的嘴边。
“阿妹,你喝口水吧,败败火。”
左红小口喝着,吴邪恭敬地站着,像李莲英伺候老佛爷。梁春花实在憋不住了,她大笑起来,笑得吴邪慌忙地左右看着自己的衣服,那滑稽可笑的样子逗得左红吐出了口里的水,也跟着梁春花笑起来。
“左红,春花,你俩笑啥呢?”
“ 我的傻阿哥,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左红拉着他的手,和她一起坐在床上。
“阿妹,我明天一定给你掏回两个狼崽儿。”
他信誓旦旦地说。
“阿哥,我就喜欢你这个傻劲。阿哥,狼崽儿丟就丢了吧,不要再去掏。我晚上睡觉之前给肚子里的儿子讲狼的故事,他不会再踢我了。”
“我知道狼的故事多,我晚上给儿子讲狼的故事。”
“阿哥,你又上来傻劲,你给儿子讲狼的故事,姜树枝到哪里去睡?”
吴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父亲、姜树枝、于福田到总场开完会后回到了分场,他俩下车回到家里,坐在饭桌前生闷气;梁春花给他俩的碗里倒满了酒,姜树枝一口喝掉,把碗摔在桌上,于福田拼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