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给咱们做吊面,更漂亮了!”
马淑兰抢过一块嫣红色的缎子,贴在她脸上。
“岫蓉,我喜欢嫣红色!”
“这块嫣红色的布料给我们的大美人做吊面。”
黄英嗲声嗲气地说。
“英子,你别撒娇了,快让岫蓉给咱们量尺寸做坎肩;我和玉珠钉扣子。”
阿古从缝纫机里取出线,拿出扣子。
母亲很快地把五件坎肩做好了,宋玉珠和阿古把扣子钉上。她们都穿上了缎子吊面,黑卷毛的羊皮坎肩,黑色的卷毛露在两肩上,衬托着各种颜色的缎面,显示出了异常的高贵典雅,宛如清朝妃子们穿的坎肩一样款式。她们都互相看着,最后把羡慕的目光都集中在马淑兰的身上。
“还是淑兰吊面的颜色好看,鲜艳夺目。”
“玉珠,你后悔没有抢到嫣红色的缎子吧?淑兰穿上它,像我们蒙古公主一样美丽。”
阿古惊叹不已。
“岫蓉,还剩三张羊羔皮,给谁做个坎肩呢?”
“给老大做吧,他怕冷。”
母亲说道。父亲打网回来,他走进屋里。
“姚侗,俺没做饭呢。”
母亲抱歉地说。
“俺不饿。”
曹老大看到马淑兰没在家,他走进母亲家。
“俺知道恁在这里。”
“老大,恁快过来!岫蓉姐给恁做个羊皮坎肩,给恁量量尺寸。”
母亲给他量完尺寸,把三张羊羔皮摆在炕上,用尺子量着,准备给他剪裁。
“淑兰,三张羊羔皮不够给他做坎肩的。”
“岫蓉,老大身高体胖,别给他做了。”
“给俺姚大哥做吧,他比俺干的活多。”
“老大说的好,给姚工长做。”
阿古惊艳地说。
父亲穿上母亲做的羊皮坎肩合适的感觉,阿古看到后欣慰地笑了。
左红拎着一盆牛排和两瓶白酒走进屋里,她又换上了紫红色的
棉袄。
“左红,你今天有喜事了?回家之后又换身衣服?”
“大包,我今天看到你高兴。”
左红打开瓶盖,把酒斟满,甩着黑发,一脸的笑。
“吴邪,你喝酒啊!你傻了吗?你看到左红不高兴吗?”
吴邪怔了一下,马上端起酒碗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左红看到他惊恐的神色,只是痴痴地笑。
“吴邪,我不是老鹰!不会吃了你。”
“你真以为我是豆杵子呢?”
吴邪的一句话逗得张宏武和左红都笑起来。张宏武两碗酒下肚,悲伤和痛苦的情绪塞满了他的眼睛。
“大包,你有什么委屈和痛苦说出来吧;你说出来,我和吴邪和你一起分担,别憋出病来。”
“我想把自己的屈辱一辈子都憋在心里,烂在肚子里,我实在受不了。”
他的眼睛里因长年的憋屈溢满泪水。
“我和黄英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,到现在她一直都瞧不起我,说我长得丑,没能耐,天天骂我‘窝囊废’,我是在她天天的骂声里生活的;我天天挨她骂也就算了,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:她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喊着她的初恋‘洪双喜’的名字。”
他哽咽了,掉下眼泪。左红和张宏武在一个走廊里生活十几年,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。
“我也知道黄英忘不了她的初恋,我和她结婚的当晚我就明确表示:‘如果洪双喜跳河没有淹死,我就成全了你俩’。”
他端起碗,喝了一口酒,他陡地变成了一个勇士,气壮山河地说:
“左红、吴邪,如果洪双喜来找黄英,我成全他俩!”
吴邪在他男子汉的气概下,却变得越来越猥琐、怯懦起来,他连喝一口酒的勇气都没有;倒是左红却越来越胆大,深情款款地看着他,那目光似乎要把他全部装进心里。
“吴邪!你怕失去你家的阿古呀?”
左红凝视着他,嘴唇翘起,妩媚动人的气质令他着迷。
“阿古是重感情的女人,她不会离开吴邪的。”
“大包,不会吗?不会咱们干掉碗里的酒!”
傍晚,吴邪回到家。
“吴邪,你中午没回家吃饭呢?”
“大包炖了手把肉,我俩在马圈里吃的。”
“我给你炖的狼肉,你还没吃呢?”
“阿古,今晚是我值班,我把狼肉拿到马圈里吃。”
吴邪装好狼肉,转身走出家门。
“吴邪晚上都是在家里吃饭呀?”
她在心里说着,望着他走出家门的背影,她怔了一下。
吴邪走在雪地里心神不宁,他的思维完全都集中在老虎夹子上,担心逮不到狐狸,担心会被左红耻笑。他走进马圈里,拿起草叉子给马槽里填满草和碾碎的豆饼,走进休息室里,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他听着马吃草的声音,像狐狸的叫声一样响在他的耳边。他似乎看到了雪地里,老虎夹子逮住了两只狐狸,在雪地里打滚。他终于按捺不住了,走到马圈里,马都吃足草料,扬着头,瞪眼看着他。他牵出一匹备用的棕色的马,悄悄地走出马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