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满堂还在烟花女子的肚皮上睡觉,被叫醒后,一脸不爽。不过一听是自己爹找自己去赌,立刻来了兴致,穿上衣服套上鞋子就回了堵坊。
妖舟这是第一次见到段满堂,长得油头粉面不说,眼下还挂着大大的眼袋,皮肤松弛,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把肾当成马达用的主儿。
妖舟有种冲动,很想冲上去,把段满堂按在地上,就用自己的手指甲,将他一点儿一点儿挠成丝,看着他满身是血痛苦惨叫凄厉哀嚎却又无法逃脱的样子。她要用最残忍的手段,一点儿一点儿折磨他,直到他剩下最后一口气,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挫骨扬灰!
这种恨意,就算段满堂死,都难以消除!
然而,妖舟知道,隐忍的重要,是为了更好的报复。她调整着呼吸,让自己将恨意种植在心里,悄然生长。
段满堂一进屋,就悄然环视起周围的人,目光落在妖舟身上时,明显愣怔一下。他马上收回目光,去给段三爷请安。转过身,就开始和叶文耀寒暄起来。他说:“哎呦,原来是叶兄。”
叶文耀回道:“想不到,满金坊的少东家,竟是段兄。”
二人纷纷抱拳,一副你好我好的模样,看得妖舟直恶心。
段满堂向叶文耀打听妖舟,询问道:“这位是?”
叶文耀回道:“这是家姐。”
段满堂看向妖舟,妖舟却仍旧不言不语,也不掀开帷幔。心里却考量着一个问题,段满堂对阿舟动手之前,是否知道,阿舟是叶文耀的姐姐?!若是知道,如何知道的?若不知道,为何偏偏对阿舟下手?!
叶文耀催促道:“时辰不早了,我们这就开始吧。”
段满堂收回目光,坐在了东家的位置上。
段三爷笑着提点道:“这位叶公子和叶小姐,可是高手,不容小觑。”
段满堂收起玩闹的心思,点了点头,问:“这桌上已经下注,我是开,还是重摇骰子?”
段三爷看向妖舟。
妖舟踢了叶文耀一脚。
叶文耀虽然是个草包,但不傻,当即回道:“重来重来。”说着话,就把银子捞了回来。
段三爷说:“赌场规矩,压桌子上的钱,不能拿回去。”
叶文耀看向妖舟,妖舟微微颔首,叶文耀只能把银票又推到了小字上。
段满堂自信满满地一笑,开始摇骰盅。他打小和段三爷学,就算略懂个皮毛,也不是眼前这个败家仔能比的。再说,他还颇精于此道。想要什么,自然能摇出个什么。
落定后,段满堂就要开骰盅。
妖舟却道:“稍等。”
段三爷沉下脸,问:“又怎样?!”
妖舟说:“我也压一些。”
段三爷的沉脸转阳,微微颔首。
妖舟掏出两万两的银票,放在了桌子上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弹了下盅盘,开了盅。
段三爷的脸色微变,就要阻止妖舟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因为,刚才那一弹,竟然将骰子震起,由大点变成了一二三,六点小。
段满堂惊呆了,他指着骰子说:“这这……这明明……”
段三爷呵斥道:“闭嘴!愿赌服输!”
贵客们感慨不已,纷纷说自己也想压小来着。实则,他们都是被一把定输赢劝退的。
叶文耀笑得那叫一个得意,喊道:“给银子!快给银子!”
段三爷给管事使了个眼神,管事把银票奉上。叶文耀得了四万两,变成耀略显犹豫。
妖舟说:“我们作东。”
段满堂立刻应道:“好!”
叶文耀把位置让开,让妖舟上场,他也怕马失前蹄啊。
段三爷却说:“一个来回尚未结束,就换人,不妥吧?”
妖舟说:“没换人。上一次,我也压注了,自然也在局中。现在我来当庄,有何不可?”
段三爷无话可说。
妖舟却道:“若说公平,那就轮流坐庄。”
段三爷问:“若是没有银票了怎么办?”
妖舟笑道:“这话真是笑话。没有银票了,不还有其它东西可以押注吗。段三爷是赌场东家,岂会连这个都不懂?”
段三爷微微蹙眉,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,不单是为了钱。
妖舟摇动骰子,看起来并不花哨,随手晃了两下,便放在了桌子上。说:“我们和段三爷有话在先,一把定输赢。我们这儿有十二万两银票。你且说说,你是压大还是压小?”
段满堂十分笃定地说:“小!”从管事手中取过厚厚一叠银票,刚要压小,却又不敢下注,偷眼看向段三爷。
段三爷听着骰子的动静也是小,于是皱眉点头,又对妖舟说:“这一次,让叶公子来开蛊,叶小姐就不要碰了。一人开一次,才公平。”
也就是说,妖舟开了段满堂的蛊;叶文耀就要开妖舟的蛊,等到叶文耀摇动骰盅,那么就轮到段满堂来开。
妖舟点头同意。
叶文耀将银票,颤颤巍巍地放在了大点上,然后伸出手去掀骰盅。
妖舟拿出银票,往桌子上一摔,气流震动,直袭向刚刚掀起的骰盅缝隙。
段三爷出手,压住桌子,阻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