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金坊内,人们涨红的脸,激动地呐喊着。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酸腐和铜臭相搅拌的味道,却没有人在意。别看在这里玩的人,都穿着不错的衣袍,但人这种东西,剥开外衣,也只剩下贪欲的本质。穷人小贪,富人大贪。所以,都一样。
妖舟跟随着无比兴奋的叶文耀,在赌场里转了半圈,叶文耀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下注,仿佛巨大的财富就在眼前。
许是新手运气不错。叶文耀压了五十两,竟得了三百八十两,兴奋得差点儿蹦高高。
他一口气压了五百两,结果……血本无归。
妖舟眼瞧着他输多赢少,也不干预,直到五千两输光,叶文耀又掏出五千两,妖舟才开口劝道:“已经输了五千两,不好再赌。”
叶文耀却已经赌红了眼睛,难以控制自己,一把推开妖舟,又一头扎进了赌桌上。
赌馆里的人,见多了女人想拉走男人的事儿,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,让女人知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
然,妖舟并没有负气离开,而是看着叶文耀又输了五千两。
叶文耀满头大汗,恼羞成怒,攥紧拳头说:“怎就这么点背!”回头看向妖舟,越发觉得她跟着自己,影响了自己的财运,于是气不顺地说,“你出去溜达一会儿,我自己赌。”
妖舟问:“还赌?已经输了一万两了。”
叶文耀嚷嚷道:“输了多少我知道,你赶快走,别烦我!”一转身,又要换个位置赌。
妖舟却说:“想赢回来?”
叶文耀自然想赢,回头看向妖舟,满眼充满希望地问:“有办法?”
妖舟转身走开。
叶文耀咬了咬牙,跟了上去,哭哈哈地柔声说:“好姐姐啊,你要是有办法就教教弟弟我,不然咱家这点儿银子,都被他们得了去。回家后,娘得气个好歹的。”
妖舟低声说:“我呢,倒是有办法让你赢。”
叶文耀立刻激动到屏住呼吸,拔高声音问:“当真?!”
周围的人看向他,他又立刻缩起脖子。
妖舟说:“这样,我若触碰你手臂,你就选大。我若不动,你就选小。别问我,也别看我。全当你自己选的。”
叶文耀虽然有所怀疑,但还是满口答应:“好好好……只要能赢回来那一万两银票,我都听大姐姐的。”
再开局,叶文耀拿出一百两小试牛刀,结果大获全胜。接下来,就到了他表演的时候,简直就是大杀四方。
片刻后,收回来三万两,里外一反,还赚了两万两,喜得他咧开嘴角,笑得不见眼球。
因跟着叶文耀压大压小,让赌场里的其他人都大赚特赚,开始叫叶文耀为“财神爷”。
这个称呼,让叶文耀都跟着飘飘然了。从小到大,他从未被如此肯定尊重过。真是……太过瘾了!
当然,这种开局即赢的操作,成功引起了东家和管事的注意。
东家对管事吩咐两句后,管事亲自下楼,观察片刻,还真没发现叶文耀作弊,却看出妖舟一直挨着叶文耀站着,偶尔会轻轻动一下胳膊。
管事不认为一个胖丫头会是什么高手,于是开口道:“凭这位爷的手段,当棋逢对手才过瘾。若爷有兴趣,楼上雅间玩两把,那才是真爷们、真刺激。”
叶文耀挑眉问:“你是哪个?”
管事回道:“小人是这里的管事。”
叶文耀问:“多大的?”
管事回道:“想多大,就多大。”
叶文耀一想到买原石也就那么回事儿,还得开石头喷一脸的碎石灰,就觉得这不劳而获的赌博更香,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,站起身:“前面带路吧。”
那样子,真是嘚瑟啊。
当然,他也没忘自己的法宝,还扭头去看妖舟跟没跟上来。
妖舟自然会跟着。因为,她要见的人,马上就要出现了。没错,她此行的目的,就是满金坊的东家段三爷的儿子,段满堂。
禧金斋的老板,挨了两个大嘴巴子后,说出那天带走阿舟的人,就是段满堂。
鲜桃醉的老板娘也送给她一个名字:段满堂。
这个段三爷,妖舟打听过,在帝京里开着好几家赌馆,是地面上和地下面都有头有脸的人物。而他的儿子,和叶文耀一样,都是纨绔子弟,终日混迹在花街柳巷。
妖舟从自己被迫假死这件事上,就总结了经验教训:想杀小的,就必须有能力砍死老的。所以,她来了。
妖舟看似随口说道:“赌场无父子,可有人愿意看个热闹?”
有好奇心旺盛的贵客,自然要跟着看看热闹,管事没有拒绝的道理。于是,一行人上了楼。
在雅间里,段三爷亲自接待了叶文耀和妖舟和诸位贵客。看他的样子,像极了随和的中年大叔。
他说:“这是叶大公子吧?果然年轻有为。”
叶文耀急着赢钱,反倒没时间和他客套,直接道:“来来,咱直接过两招,赌场见功夫。”
段三爷好脾气地笑着:“好。不知叶大公子,想玩什么?”
叶文耀回道:“还是大小点。”他也怕妖舟其它不会。
段三爷说:“叶大公子果然是个痛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