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因为王凡孝名传遍乡里,早年间也有人张罗着给他介绍妻子。可女儿家一打听,王凡家境贫寒不说,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需要照顾,就纷纷没有了下文。
随着王凡年龄越来越大,给他介绍媳妇的人也越来越少。
张氏总是哀求邻居们替儿子介绍媳妇,无奈媒人有心,姑娘无意。
郝建听完,心里对王凡很是赞许,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,王凡十年如一日床前尽孝,真是难能可贵。
“王凡,你跟本官说说你母亲是怎么死的?”
“是大人。”
王凡接着娓娓道来:
眼看着王凡年龄越来越大,还是孑然一身,张氏却越来越伤心,他认为是自己的身体耽误了儿子的婚事。
而王凡也暗暗发誓,就算没有妻子,自己也要照顾母亲到终老。
可张氏并不是这样想,一直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儿子。
前些日子,久未外出的张氏突然让儿子带她出去散散心,王凡自然十分开心。
推着母亲到外边散心,母子二人一边走一边拉着家常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星河县城。
张氏今天心情格外好,不时地让王凡带着自己,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,还让王凡买了好多红布、白布、棉花、棉线之类的东西。
王凡拗不过自己的母亲,便由着母亲的性子,买了一大堆东西。
回家后,张氏仿佛有了精神一般,每日里都在房子里忙活着。王凡以为带母亲出去一趟,病情有所好转,心中很是高兴,想着以后要经常带母亲出去看看。
前几日一大早,张氏就喊来了王凡,指着堆在床头的一堆刚做完的针线活,说是给王凡准备的娶媳妇用的,有几床新棉被,还有一些褥子,枕头之类的。
王凡不解母亲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?
张氏突然说想吃红枣糕,王凡想都没想马上动身到县城买回枣糕。
回家后,还给母亲做了她爱吃的油泼面,母子两人开心地吃了一顿饭。饭间,母亲还说起了许多王凡小时候的事情。
当天晚上,张氏比往常睡得都早。王凡以为母亲这几天忙得有点累了,便早早地安顿好母亲,就回自己房子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王凡叫母亲起床用饭时,才发现母亲早已身体僵硬,气绝身亡了。
王凡说到此处,已经泣不成声。
听完王凡的叙述,郝建没有听出他有弑母的动机。
“王小七,现在轮到你跟本官说说,王凡是怎么杀害自己母亲的?”
王小七胸有成竹道,“大人,刚才我们帮他母亲入殓的时候,发现他母亲面色紫绀、双眼上翻、舌微外吐、眼球突出的很厉害,显然和缢死的人十分相像。”
郝建道,“哦,你怎么会懂得这些?”
“大人,小人的叔叔在义庄做事,我见过自缢死的尸身,所以,我敢肯定,王凡的母亲就是自缢死的。”
难道王凡不想让母亲一直拖累自己,动了杀机?人命关天,郝建不敢马虎,只有亲自看过张氏的尸体,才敢下定论。
郝建吩咐聂风带上义庄看守人,他又叫上落羽、以及五名捕快,跟着里正还有王凡、王小七,来到了城东的王家庄。
郝建仔细查看张氏的尸体,的确如王小七所言。
义庄看守人又仔细查看一番,回道,“大人,张氏的确死于外力,是窒息而死,因死者脖颈没有勒痕,应该是被人用毛巾之类的东西,捂住口鼻致死。”
郝建已经有了答案,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能和什么人结怨?定是王凡所为,不由得怒从心头起。
郝建示意落羽再查看一下张氏的尸体,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必须慎之又慎。
落羽发现张氏虽然死于窒息,可口鼻之中都非常干净,既没有棉线细丝,也没有衣物碎屑。虽然认定张氏死于窒息,但并不是死于毛巾等物窒息。
落羽又掰开张氏的嘴,在牙齿间看到有一些红色的片状残留物。用手摸喉咙的时候,发现喉咙里明显有一块硬硬的东西。
落羽取出卡在叶母脖颈处的硬物,是一颗带着血丝的枣核。
“大人,张氏应该是被这枣核夺去了性命。”
郝建胸中已是怒火熊熊,断喝道,“王凡,你真是禽兽不如,做下这伤天害理的事情,是你自己讲出来呢,还是本官替你讲呢?”
围观的乡亲们一听,纷纷议论开来,有人对张氏的死感到惋惜,也有人指责王凡人面兽心,人前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。
王凡听到这样的结果,顿时气晕了过去。
郝建吩咐里正帮忙将张氏安葬,好让老人家入土为安。
王凡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县衙了。
啪!
一声惊堂木,王凡吓得一激灵。
两班衙役齐声高呼,“威武······!”
王凡面如死灰,“大人,小人冤枉啊!”
郝建沉声喝道,“还不从实招来,免得受皮肉之苦!”
“大人,小人怎么会杀害自己的母亲?冤枉啊······”
“住口!”郝建怒火中烧,“来人呐,将这弑母的逆子重打二十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