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摆驾四王子府”。
在王宫,赫连才作为一国之主,自是住在正殿,而赫连琪奇贵为一国公主,且未出嫁,也是住在王宫里的娇倾殿。
连赫连许言早就封为延亲王,赐亲王府。
至于四王子赫连意,一直以来都是薄弱的存在,至今没有封王,只有一座府邸,又由于他为人低调,府邸离王宫城远了些。
赫连才吩咐人驾车来到四王子府,门口只有两名小厮看守,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,一小厮左右张望,在看到标志时,他慌慌张张跑进府里,刚巧遇到府上管家—梵伯。
梵伯拦下他,呵斥道:“急急忙忙做什么,不知道王子喜静,你还在府里乱跑”。
小厮呼出一口气来,急声道:“王上,门口,王上来了”。
梵伯抓住王上两字,暗道:坏了。
看了眼小厮,他吩咐道:“先引王上进大厅休息,就说王子在泡药浴,待会就到”。
小厮连忙点头。
门外,赫连才换了身装扮,下了马车,小厮候在一旁引领,他抬眼看向头顶的牌匾,竟然都落了灰。
眉心一蹙,赫连才踏了进去,旁边的小厮恭敬的跟在身后。直通大厅的道上,一个打扫的人也没有,赫连才越走眉心皱的更紧。
直到进了大厅落座后,赫连才开口问小厮:“四王子呢,还有府上的仆人都去哪里了”?
小厮支支吾吾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赫连才将手侧旁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大声呵道:“我问你府上的仆人呢,我花钱让你们照顾四王子起居,你们倒好,连人影都瞧不见一个”!
小厮吓的颤颤巍巍跪下,就在他哆嗦着,梵伯应声赶来。
一见赫连才,梵伯忙弯腰请安,上了年纪的他,声音也带着苍老。
“拜见王上,王子在泡药浴,府上的仆人被王子遣散回家了,王子说明日就是百花节,让他们和亲人一起过节”。
赫连才看着眼前过了半百的老人,他态度柔和了些。
“即使是这样,也该多留几人,你看看外面的道上,全是枯死的树叶”。
梵伯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小人这就去打扫”。
“不用了,你一直照顾意儿身边,这些活你不必做,他,去打扫干净”。
指了跪着的小厮,赫连才不耐烦的说。
“出去扫地”。
小厮连忙起来,弓腰退出去。
梵伯退到旁边,低头等赫连才吩咐。
结果赫连才瞥一眼外面,就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。
他不开口,梵伯哪能擅自说话,一时之间,大厅里只有外面小厮扫地的沙沙声。
没一会儿,一道温柔却很虚弱的男声响起,他带着笑意开口:“让王兄久等了”。
听到声音,几人都回首看去。
来人身披银狐大袍,长发悉数用玉簪挽起,手里捧着一个玉壶,细看下,那双手的指节泛着白。
赫连才一看,不就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四弟—赫连意嘛。
摆起笑脸,赫连才关心的问候他:“怎么还是抱着玉壶不松手,身体好些了没”?
赫连意坐于赫连才对面,他咳嗽两声,堪堪回答:“习惯了,托王兄的福,身体好多了”。
看他依旧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,赫连才说话都不由得放轻些。
“那就好,这次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,明日的百花宴你得到场”。
考虑到赫连意喜静,赫连才还特意将他的位置离远些,既能看到台上景色,又不会被人打扰。
赫连才都这般说了,赫连意自然是笑着应下来。
闲谈几句,赫连意渐渐露出倦意来,侃侃而谈的赫连才察觉到,对着梵伯虚声交待,扶赫连意下去休息。
梵伯刚伸手碰到赫连意的胳膊,他就惊醒过来,迷茫间,他看着赫连才正在起身离开,张口就说:“王兄,就要走了吗”?
赫连才身形一顿,笑着回头说:“你累了,回去休息罢,明日我们再聊,梵伯,送四王子回去”。
说完,赫连才转身收回笑容,命人再送些人伺候赫连意,他坐上马车,盯着自己的掌心,一路上都在沉默。
这边,梵伯扶着赫连意回了房间,想了想,他嗫磋着刚要开口。
就被赫连意打断。
“王兄又派人过来了是吗”?
梵伯沉默着点点头。
赫连意自嘲一笑,像是问自己,也像是问一旁的梵伯。
“我都这个样子了,王兄还对我有戒备,到底是他太怕,还是我真的有威胁到他,真是……呵呵”。
梵伯嘴里苦涩,不知道怎么安慰赫连意,这么多年来,王上一直借清幽养病的借口将四王子送到这里,看似是为他好,实则是变相的软禁。
他也在这里陪了四王子这么久,有些痛不是说两句安慰的话就能抚平的。
“罢了罢了,你出去,我一个人静一静”。
梵伯低低哎了一声,退出身去,将门也一同关上。
赫连意靠在榻上,听到关门声,他无声的苦笑起来。
回了王宫的赫连才不知道,他去见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