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天亮得很早,太阳很快大起来,气温也很快高起来,不一会儿,割麦子的人们都挥汗如雨了。
张桂芳割完半垄麦子,站起身,回头看一眼笨手笨脚的闺女,又赶紧弯下腰开始割起来。
因为割麦子需要弯着腰,一只手抓着麦梗,另外一只手用镰刀收割,根本没有时间,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,所以张桂芳没有发现自家闺女虽然割的还是慢,但已经比刚开始时好多了,更没有发现又过了一阵子,自家闺女的速度比自己还快了。
当张桂芳割完自己一大半的任务田时,忽然听到对面有人也在割麦子,很奇怪,抬头看去,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闺女,不由愣了,随即自豪起来,看,还是她张桂芳的闺女,干啥啥行!
当两人割完自己的任务,抬头去看李秋芬,想帮她一把,发现她也快完成任务了,于是娘俩走到地头,坐到一棵大树下休息起来,李秋芬也很快走了过来。
她们来时是带着水壶的,她们各自拿着各自的水壶正准备喝水,忽然,楚长青向她们走来:
“婶子,嫂子,妮妮,你们割得好快。”
看到楚长青,陆春妮有些不好意思,她站起身走过去,小声问他: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害怕你不会割麦,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。看来我小看你了。”
楚长青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一开始不会,慢慢手熟了,速度就上去了,好像还挺容易的。”
可不是很容易吗?现在的陆春妮身上有使不完的劲,身体的柔韧度又高,手脚协调度也高,做什么事都比别人快。
说着,陆春妮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楚长青。她的水壶里的水装的可是加了灵泉的水,当然,陆家人的水里都是加了灵泉的,只不过浓度比较低而已。
楚长青也知道这一点,现在的他与陆春妮是心有灵犀,他接过水壶,喝了起来。喝过之后,只感觉一股清流缓缓抚摸身体的经脉一般舒服,疲累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楚长青看陆家的任务田都割完了,又小声说:
“你等一会儿告诉婶子和大嫂,下午不要再割这么快了,不然,大忙的天咱家闲着人家会眼红。”
“知道,这一次是她们担心我不会割,加快速度,准备替我割的。你跟他们也一样吧!现在她们知道了我的本事,下午就不会这么快了。”
两人说了几句话,忽然看到陆向楠陆向柏也向这边走来,大家对视一眼,不由都笑了:下午可不能再这样干了。
陆家这里温馨一片,关家那里却是一片凄惨。
前一阵子他们的身体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毛病,遇到各种各样的倒霉事,耽误了赚钱不说,还被人称为病秧子,倒霉蛋。
现在张招娣和关金凤在地里割麦子,看到陆家娘几个割麦的速度这样快,又羡慕又嫉妒。特别是关金凤,看着陆春妮也能飞快地割着麦子,心里的嫉妒快要迸出来。
现在她头上还顶着大大的太阳割麦子,手磨得生疼,都起泡了,忽然看到陆春妮把水壶递给楚长青,心中不愤,脑子一热,小声的嘟嚷了一句:
“谁家的破鞋,又在那里勾引男人了。”
她的话一出,楚长青的视线就循声射了过去,冷冷的,仿佛要杀人一般。他瞪着关金凤冷冷地说:
“你再说一遍!”
陆家人也都将头转向了关金凤,张桂芳和李秋芬更是站起来,大步向关金凤走去。
麦收季节,天热的很,再加上干得都是重体力活,关金凤身上原是汗流浃背的,但被楚长青一看,心里竟然打了个哆嗦,哪里还敢再说什么。
关金凤说出那句话,张招娣就吓了一跳,这死妮子,咋就这么看不清形势呢。这还是退亲前吗?退亲前,有那陆春妮挡着,陆家人不怂也得怂,现在,那陆春妮可是硬气得很,眼皮都不夹他们老关家,再找碴,那不等于找打吗?
其实,关金凤说出那句话后也后悔了,她爹她娘她哥都叮嘱过她,要她不惹陆家人,不然,就算当时沾了光,最后吃亏的是自己,更何况,现在的陆春妮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沾光。
看着张桂芳和李秋芬,关金凤赶紧躲到张招娣身后,大声喊:
“你们想干吗?”
张招娣更是耍起赖来,她一边拿着镰刀护住关金凤,一边大声呼救:
“来人哪,快来人哪,大队长媳妇要打人了。”
她们这一骚操作把张桂芳气笑了。她指着关家母女,对周围的人道:
“这俩人有病吧,不好好割麦子,天天的胡说八道。”
又转头看着关家那俩怂货:
“有种你们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关金凤和张招娣互相看了一眼,齐生说:
“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。”
那些原先正在埋头割麦子的村民们,听到这母女俩的话都“嗤”了一声:怂货。发现没有热闹可看,又低下头去割麦子了。
时间紧,任务重,大家可没有时间管闲事情。
张桂芳看关家母女怂了,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,大声骂道:
“敢做不敢当的玩意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