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官唱礼,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
桑远征坐在高位之上,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。
皇后娘娘和淑妃,今日都未出宫。
近年来,潭文帝也不微服出巡了。
自早些年一次遇刺,他便一直缩在皇宫之中,宫中防守严密如铁桶,即便有人想刺杀,也难如登天。
今日大婚,除了在府内拜完堂,大皇子和二皇子还需携妃入宫,正儿八经给潭文帝行高堂礼。
“夫妻对拜——”
桑季注视着那绣着红绣球的乌黑皂角靴。
原本对这桩婚事的期盼,紧张,在花轿未到时的不安,彷徨。
到现在,只剩下心如止水。
堂堂护国将军的嫡女,成为二皇子妃是她的目标,也是意料之中。
她只要做好她自己,谨记长姐之言,在这方天地走出一条孤勇之路。
一条,可能纵生荆棘,成为太子妃的道路。
夫妻礼成,送入洞房。
二皇子眉眼带着笑意,给来场的所有朝臣都敬了酒,便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。
众人倒也识趣,陆续出言告辞。
很快,堂中便剩下几位皇子。
“恭贺二皇兄,臣弟与阿澈来得迟,贺礼给晚了,二皇兄可不要怪罪啊。”
喻瑾清伸出手,将他与喻瑾澈预备好的礼物一并呈上。
看着二皇子身边的侍卫收了,这才笑眯眯道,“臣弟与阿澈要回宫了,二皇兄和二皇嫂可要同行?”
“好啊,正有此意。”
他这方结束,底下人就来报大皇子那边出了岔子。
二皇子心底那个乐呵的啊,正愁找不到途径探听呢,老三和老四来得晚,路上兴许有听到什么动静,能说给他听。
一行人,很快上了马车。
桑季是二皇子妃,不便和其他皇子同行,二皇子便让她自己乘了一辆,自己则钻入喻瑾清和喻瑾澈的马车。
一上车,他便压低了声音,装作不经意的模样,“今日为兄操办婚事,忙得脚不沾地,方才结束的时候却听说,大皇兄那边闹出了大动静,惹得宾客纷纷退走,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
“啊?”
喻瑾清被他这一句话整得有点懵,眨了眨眼,“大皇兄那边出什么事了?臣弟不知道啊。”
“臣弟与阿澈快晌午才入京,那会手下人来报,说大皇兄已经礼成。”
“臣弟和阿澈寻思没赶上趟,总不能连二皇兄的也赶不上,去大皇子府门口递了贺礼,便马不停蹄来了二皇兄这,时间堪堪好。”
二皇子皱眉,“你们也不知道?”
亏他还以为,这两人邀请他同行,是有什么动静可以打听。
他俩啥也不知道,还不如他自个遣人去问呢。
见喻瑾霄的表情有异,喻瑾澈微微蹙紧了眉头,“二皇兄是听到了什么?事情是否严重,不如臣弟去跑一趟。”
他本意是自己去。
然而喻瑾霄眼神一亮,“为兄觉得可以!”
“横竖大皇兄也要入宫面见父皇,不如就此改道过去,好瞧瞧是出了什么事情。”
三人一拍板,几辆马车很快到了大皇子府门口。
与方才二皇子府门口的热闹不同,此时的大皇子府大门紧闭。
四周哪还有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马车,一副门可罗雀的萧条景象,若不是没有烧完的炮仗红纸吹散满地,都看不出这府上刚刚办过喜事。
喻瑾清和喻瑾澈对视一眼,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对劲。
大皇兄和二皇兄,是同一吉时成的亲。
虽说二皇兄手脚慢了些,可这才过去多久,二皇子府还在继续派发喜粮呢,大皇子府不该这般闭门谢客。
发生了什么事情?
遣了下人去通报,不多时,府门大开,大皇子喻瑾昭走了出来,看见门口等候的几人,面色很是不好看,“老二,老三,老四,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桑月闹着不肯关禁闭,他一怒之下扇了她巴掌,谁料想她就捂着肚子喊痛,还不像是演的。
她腹中到底是他的孩子,如今人都娶进门了,总不能看着出事。
喻瑾昭咬牙请了大夫来,折腾了好一会功夫才安生。
事情一桩接一桩,他刚送走大夫,把桑月锁在房中,几个和他不对付的皇弟就上门来,还让不让他消停了?
“大皇兄,臣弟听闻今日大皇兄成亲出了些,便过来看看。”
三人转道,是二皇子喻瑾霄撺掇。
喻瑾清瞧了一眼喻瑾霄安静如鸡,一副“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来看看而已”的模样,也不计较,只温声开口,“不知大皇兄的婚礼怎结束得这般快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喻瑾昭本就被喻瑾澈古井无波的眼神盯得发毛,听喻瑾清说完,更是一激灵,下意识道,“没,没什么事情。”
叶鹣鲽的事情,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六弟交代。
老三和老四要是知道,那他这大皇兄也不用当,直接进宗人府得了。
“真的没有?”
原本喻瑾清也只是问问。
见喻瑾昭神色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