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有无数分支,分支蜿蜒直上,四散而开,再行数寸距离时,突然归为三支。
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为极致之意。
裂纹归为三支之后,突分五路而行,千丝万缕之间扶摇直上,又分三大支,其一支向左下而行,后一支依右下而行,最后一支折中而降,在石碑中心线之左突然停住,宛若盛开蔷薇,悄悄晕染,化为一道不规则的圆形。
这些裂纹就像纸上的笔触,轻重不同,或力透纸背,或轻描留白,中有细墨萦绕。
如果这石碑上的裂纹便是书法,那么足可位列当世一流碑帖。
如果这是一套剑法,剑势举重若轻,轻盈间却又有浩大力量,或可与中原千年史上最强北冥七十二剑路争锋。
陆青枫慢慢睁开眼睛,眸光如水,格外清澈,看向石碑时,眼前模糊立时消去。
碑上裂纹与他适才心间所见,没有丝毫悬殊。
与其说这裂纹自成一脉,倒不如说是依他心意而走。
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石碑上,定在那最后的不规则圆上时,却有些难以移开。
曾为乱世杀手,他博览群书,又有过目不忘之功,见识自然非凡,此刻在看过这石碑上的裂纹走向之后,如何看不出,这所有的分支最终都归于一点?
这一点,并不是那最后的不规则圆,而是在第一道裂纹之下。被埋在地底下。
那不规则圆看起来并不是太过重要,然而石碑上的所有分支似乎都只因为它的存在才能行走。
陆青枫瞳光中隐有星辰闪烁,好像看见了无数黑色线条正从碑面缓缓漂浮出来。
黑漆的光泽在空间之中编织成一张巨网,兜头罩下,将他带进一片黑暗的世界。
咚——
仿似鼓声在嗡鸣作响,周围光线突然变得明亮。
却是一片红色,如樱花般洒落。
陆青枫抬头看向半空,目光定在那突然出现的圆球上。
这圆球是一颗心脏,正有力地跳动着,在其周边,密布着盘根错节的青色筋络。
那些筋络就是经脉。
鲜血依着经脉而行,有条不紊,施施然透着浑然天成的玄妙之感。
陆青枫回过神,目光中流露出许多惘然,喃喃自语道:“这——真的行吗?”
————
这三截石碑上的裂纹其间存有偌大不凡。
不是碑帖。
不是剑法。
而是一套经脉行路。
充满荒芜萧索,只余点滴生机的经脉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