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女儿这样说,花文博心中甚是安慰,就指着女儿这张巧嘴,来力挽狂澜。
花望舒这才转过身去,看到大家安静下来,也都露出好奇之色,便知道大家要听她的解释,一颗心便稍稍安定下来。
她长舒一口气,细眉下弯,摆出委屈的表情,正要洗白,却听身后的林知晚轻声发笑,像是开玩笑似的那样轻松。
“花小姐怎么没来陪你哥哥一起烧烧纸?看来花小姐定力强,不会被鬼神扰了心智啊!”
花望舒身体僵住,缓缓回头,恶狠狠地瞪着林知晚。
林知晚似乎知道很多秘密,那么也知道,当初季元薇之死,有她的参与吗?
那去年的时候为什么不指认她?
不,林知晚不应该知道的……如果不知道,她这话音是什么意思?
花望舒心中无比的忌惮,她不敢心存侥幸心理,万一林知晚真的知道什么,岂不是要把她拖下水?
花望舒抿紧嘴唇,狠狠地闭了闭眼,只能选择明哲保身。
最能说会道的花望舒都没话说了,花文博和花夫人的脑子更是转不过来,他们想不出,在大家撞见花景明烧纸又磕头、还有林知晚说了那些言之凿
凿的证据之后,还能为花景明如何开脱。
大家一起议论,就不怕花家会针对自己,议论声越来越激烈,让花文博等人都快抬不起头来。
“不是我!不是我杀的!”
花景明突然爆喝一声,吓得众人都安静下来。
只见花景明痛苦地捂着脑袋,使劲的摇头,连连的否认。
看来他快要被自己逼疯了!
恰在此时,一直未开口的江慕云神色一凛,目光越过花景明,朝湖中央望过去,沉声道。
“你们瞧,湖中央飘着的那是什么?”
众人顺着江慕云的指示看过去,女眷们吓得惊叫失声,“那是个人吧!”
闻声,花景明后脊背僵直,缓缓转向湖面,目光由近及远,随意扫了一眼,就能发现,有一件鼓囊囊的粉色衣袍在湖面上漂着,隐约能看得出来人的形状。
眼前的场景与去年今日的湖面漂尸相重叠,脑海中浮现那张清丽温婉的姑娘面庞,在挣扎在痛哭,一时间冲涌进花景明的脑袋,惊得他猛然后退,直接摔倒在地上。
灰白的长衫沾了半潮的泥土,往日清俊的公子哥此刻却不顾形象,狼狈不堪。
花景明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
来,对着湖面猛然磕头,哆哆嗦嗦地哭道。
“季元薇,我求求你,你放过我好不好,你去投胎转世好不好?我每年都会祭拜你,请高人替你超度……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我的儿子都已经受到惩罚,你还要怎样……”
说到最后,花景明身体抖得像是筛糠,哭得泪流满面。
此时,已经有下人把湖面上的东西打捞上来,原来只是一件女子的衫裙而已。
可是花景明吓得说了实话,众人听了都震惊不已。
花景明这不是自己招供吗?
花文博立刻变了脸色,肃声道:“来人!少爷精神恍惚,胡言乱语,快把他扶回卧房,找府医来诊治,可别冲撞了客人们!”
下人们立刻拉住花景明,这就准备拖下去。
“等等!”
沧桑的声音出声制止,便瞧见季崇泽猩红着眼眸,拦住了花家下人的去路。
开口阻拦的是侍郎季铭礼,他来到了花文博面前,悲愤的目光中透着怒意和不甘,强势地顶撞着这位当朝权臣。
“尚书大人,贵公子是不是胡言乱语,自有专人会来彻查!”
花文博目光一寒,冷声道:“季大人是不是太僭越了!”
论官职
,季铭礼压不过花文博;论后宫的靠山,虽然季柔慧重新上位,可花文博自信季柔慧一时半会不可能越过花令宜,因此,他季铭礼怎么敢在他跟前张牙舞爪?
季铭礼冷冷地扫过花文博,没有再去理会,随即转身,向当场身份最尊贵的江慕云深深一拜,以悲怒的声音陈情。
“慕王爷,老臣会尽快进宫请求皇上圣裁,今日情景,您也在场,请您做个见证!”
江慕云勾勾唇,嗓音清润,难得的干脆和正经。
“本王一人之言,不足为证,在场这么多人,是非公允自有公断。”
这样一说,到时候看谁还敢胡说八道!
众人唏嘘不已,要知道,季铭礼和他妹妹季柔慧是一样柔和的性子,能不生事就绝对安静,今天强势以对,看来是逼急了。
想想也正常,亲生女儿被花文博的儿子杀了,今天才知道真相,换谁谁都急!
花文博大怒,正想发火,却见一个身穿银甲的高大男人走出人群,以标准的军礼向江慕云一拜,声音铿锵有力,正是御林军统领吴灵均。
“王爷,微臣请求,将嫌疑犯押往大理寺,再请求皇上圣断!”
作为皇上近
前的人,吴灵均也是有责任有义务做出这样的请求的。
江慕云勾唇一笑:“可以。”
眼瞅着花文博已经急了,江慕云悠然笑望着他,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微光,散发着迫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