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流浪汉一听就抖了抖,哪敢再嘚瑟?
他刚才不过是看林知秋好欺负,突然来个壮汉……流浪汉灰溜溜地要跑,林知晚派人拦住了,将他多领的好几份衣裳被褥都讨要回来,这才放了他。
见百姓眼中有惧色,林知晚站出来,安抚道:“大家别怕,你们也看到了,刚才那个无赖欺负我妹妹,还想霸占这么多物资,我们丞相府想为大家尽一点心,没想到被这种小人搅和了。”
林知晚耐着心解释道,并扶了岁数大的妇人一把,逗队伍中的小孩玩,这么一来,众人便感觉她好亲近多了。
眼尖的人认出来了,“您是荣安郡主?”
林知晚笑而不语,有几个人快要激动地哭了,跟大家伙说着:“荣安郡主心系咱们百姓,就算不过年过节,也常常会把自己的饭菜拿出来施舍给我们这些乞丐,上个月若不是您的丫鬟送来的那一餐饭,我的孩子差点就饿死了……”
原来这位小姐,还做过这样的善举?
这一下子增加了大家对林知晚的好感,更增加了对丞相府的信任,全都自觉地排好队伍,后来都很少有反复领物资的无赖了。
平息刚才的骚乱,让队伍整齐有序,林
知晚这才回到林知秋身边,见林知秋两眼发呆。
“吓坏了?”林知晚好笑道。
林知秋是呆住了,她觉得难如登天的事,林知晚却可以三言两语就化解,同样是姐妹,就会有这样的天差地别吗?
似乎是看出了林知秋在想什么,林知晚拍着她的肩膀,笑了笑。
“知秋,这世上很多事情,不是你一再地退让,就能过去了的。你不能逆来顺受,你得好好想想,怎么让自己强大,如何去对抗那些想要欺凌你的人,比如刚才。”
林知秋懵懵懂懂地点头,看起来似懂非懂。
林知晚长叹了一口气,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看林知秋的样子,似乎是很难教会了。
布施仍在继续,林知秋也不再参与了,就站在一边看着。
看到下人的动作太慢,林知晚挽起袖子亲自上阵,拿着大勺子舀粥。
大家更有秩序了,只不过都抻长了脖子,想要看看这个漂亮又心善的荣安郡主。
林知晚一直低头舀粥,完全没注意到队伍里发生了什么。
队伍的末尾,一个高大人影阔步前行,将那些抻出来的脑袋一个一个地按回去,理不直气壮地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,还抢了第一个人的碗
。
“哎……”那人正要喊,却见身边有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比了个嘘,低声嘱咐道:“不许喊,这是慕王爷!”
那人愣住了,后面排队的听到这句话的人,也都愣住了,被按回去的脑袋,再一次抻出来探看。
一个大碗伸出来,林知晚熟练的舀了一碗粥进去,再将大铁勺放回锅里,准备给下一个舀。
再一抬头,却见那个盛满了的碗还在眼前。
林知晚眉头一皱,只听对方声音慵懒。
“晚晚,能不能给我这粥里,加点糖啊?”
林知晚怔住,抬头看去,便对上江慕云那双温柔甜蜜死人不偿命的眼睛。
江慕云穿着一身金丝银线绣成的长衫,完全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模样,他挺拔的身形穿出了这昂贵衣裳的派头,别有一番纨绔公子的风流和气派。
三分正气凛然,七分潇洒不羁。
有这样派头的人,他手里端着个破碗,却一点也不显得落魄狼狈,反而有一种江湖游客的洒脱。
看到江慕云端破碗,林知晚只觉得很滑稽,笑了:“王爷怎么有空来这里?”
要知道,城南的位置,离慕王府很远,这里是穷人活动的地方,可别说江慕云是偶然溜达到这
儿的。
江慕云微微扬起下巴,眼眸中是流动着的星河。
“听说吾妻晚晚在此行善,本王便来了。”
吾妻晚晚,周围的人羡慕的要命,尤其是有些妙龄少女,看到江慕云的风采时,眼睛都直了。
林知晚只觉得,牙快酸掉了,江慕云为什么可以随口就扯出这么多屁话!
江慕云站到林知晚身侧,看着她给百姓布施。
然而他也不老老实实呆着,一看到有哪个男人多看了林知晚几眼,他的眼神快要杀死人家了。
林知晚将大铁勺往锅里一扔,长吁一口气,双手叉在腰间,无奈地转过头来,笑着做请:“王爷,这边脏,咱们来后面。”
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,这些人都得让江慕云欺负走。
见江慕云和林知晚如胶似漆,快要分不开了似的,林知秋在羡慕的同时,也感觉到自己的多余,便怯怯地说道:“大姐,慕王爷,这里似乎没有我能做的,那么我……先回去了。”
看着怯懦的林知秋,林知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便叫来车夫,叮嘱车夫要把林知秋安全送到家。
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,看起来辉煌又耀眼,就像是……江慕云心目中的远大前
程。
队伍如游龙般长长地排着,天色已经晚了,布施还没有结束。
林知晚和江慕云这两人坐在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