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水倒流回心里,林知晚抬起头来,扬起笑容,十分灿烂:“谢谢爷爷,我会好好读书的,没准儿哪天,我能和爷爷一样,看病救人,还能去太医院呢。”
林知晚说的这句话,又让于修远恍惚了,仿佛什么时候听过。
对了,从前他孙女梁浅就会开玩笑说:“爷爷,我会听你话,好好学医术的,保不齐哪天,你就能带着我去太医院,做一个女太医呢!”
当时于修远还嘲笑于梁浅:“小孩子家,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!”
谁能想到,于梁浅真的做到了。
年仅十六岁的于梁浅,她的医术几乎比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都要高超,当然,除了于修远之外,因此,她便成了于修远的跟班,经常出入太医院。
看到眼前的林知晚,于修远仿佛把对于梁浅的眷恋全都转移到她身上,满脸慈爱:“女子进太医院,也不是什么难事啊,只要医术高,从前,不就有女子去过太医院……”
说到这里,于修远便摆摆手,叹笑道:“陈年旧事了,你肯定也不知道。”
当初的于梁浅进入太医院,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。
医者的圈子不是官场,让人时时刻刻注意着。
只不过,当时有点名气的大夫
、医者,全都知道于梁浅的大名,女子进入太医院,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!
因而,于梁浅这颗明珠悄然陨落了,无人问津,无人在意。
想到这些,林知晚的心里也生出一种闷闷、钝钝的疼痛,便不再提这茬了。
捧起医书时,林知晚恰好看到自己右手手心上的桃花印记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刚才给于荣妍包扎时,并没有看到她手上有什么桃花印记。
她记得很清楚,于荣锦和于荣妍姐妹都没有桃花印记,而她和爷爷却有。
当时爷爷还叮嘱她,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,不要随便告诉别人……
这桃花印记,究竟是为什么呢?
林知晚望着低头画画的于修远,目光陷入深思,以后有合适的时机,她一定要问清楚。
将中秋的礼物送下,这次见面也算是愉快,林知晚便和老夫人告辞了。
看到她们一走,长廊下的母女三人,脸拉得老长,眉眼中的戾气顿显。
“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?明明有那么高的家世和那么好的亲事,还往爷爷这里凑什么凑?”于荣妍双手环在胸前,很生气。
说起来,于修远只是威望高,并没有什么钱。
若说是图钱,这母女三人也不相信。
丞相府
、将来林知晚要嫁的慕王府,哪个拉出来不比她们于宅有钱?
于荣锦单手撑着下巴,慢慢思忖着:“娘,你说,她会不会也听说了于梁浅的嫁妆,为了这嫁妆而来的?”
曹月娘一惊,立刻说道:“咱们才刚除了一个于梁浅,怎么能又让她冒出来呢?绝对不行!”
“对啊,不图钱能图什么?这个骚狐狸肯定是想在出嫁的时候,狠狠刮一笔!”
于荣妍断言着,越说越觉得真实,“你们想想,到她出嫁的时候,丞相府给她赔了一大笔嫁妆,爷爷认她做孙女,也算是娘家人,难道不得出点?爷爷两袖清风没有钱,怎么赔?”
那么,当然是从于梁浅那十抬嫁妆里扣了!
这不是把属于她们的财产分走了吗?
这绝对不行啊!
一想到这个,母女三人都警惕起来,像是受了惊的猎物。
曹月娘眯着三角眼,恨声道:“巨越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越会斤斤计较,你们看那个郡主,绝对是个心思很深的人,你们姐妹俩放机灵点,可别跟她走得太近了!小心被骗了,还帮人数钱呢!”
不过话说回来,这姐妹俩怎么是好相与的呢?
她们母女三个可是联手害死了个于梁浅啊,又怎么会
轻易让人骗?
“娘,你别胡说了,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看到林知晚那个温柔的样子,于荣锦便没有把她多放在心上,她想,不过又是一个无用的娇小姐,斗不过她的。
曹月娘奚落道:“放心?之前煮熟的鸭子都让你弄飞了,叫我怎么放心?”
“娘……”提起那件亲事,于荣锦气得不行,那件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。
“行了行了,”曹月娘是个急性子,才不想听于荣锦说那么多,“你们两个把招子放亮点,赶紧重新去寻摸一个合适的人选,记住了,家世门第一定要高,可别什么三教九流都召回来,到时候别怪我不认你们!”
当了主母的曹月娘很是神气,似乎忘记了她是什么卑贱出身了。
曹月娘光顾着自己嘴痛快,却不料勾起了于荣锦的伤心事。
想到黄了的那门亲事,于荣锦并没有半分对张鸿朗的思念,而是升起了痛恨,那是对林知绮的痛恨。
若不是林知绮搅局,如今的她已经成了镇国公府的孙媳,是张夫人了。
林知绮不是好东西,这个想要抢占她们嫁妆的林知晚也不是好东西,于荣锦这是彻彻底底地恨上了林家人……
中秋佳节到了,如老夫人嘱咐的那
样,林知晚和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