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宝儿浸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,有些昏昏欲睡。
忽然,听到手机响。
她看了一眼,屏幕上频频闪烁的是宇文邕的名字。
她脸色一沉。
不想接。
闭上眼睛,身体沿着光滑的浴缸慢慢下滑,最后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。
水面“咕嘟咕嘟”地冒起几朵泡泡。
顷刻之间,又“哗”的一声,她从水里冒出来,犹如一朵雪白的莲。
湿长的头发向后一甩,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,水珠亦在空中做抛物线,晶莹剔透的,折射着华美的光彩。
手机仍在叮叮咚咚地响。
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。
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一丝不耐烦,鼻翼翕动,红唇抿成一条直线,水珠在下巴颏处滴答。
“喂。”
她终究还是拿起了手机。
趴在浴缸旁,一只手透着湿漉漉的腮颊,姿势慵懒妩媚。
“在哪儿?”
宇文邕的声音传过来,寒气森森。
闻言。她不禁咬牙切齿起来。
话说,她的气可还没消呢。
“什么事?”
但他到底是她老板,她纵然想挥着大刀和他对砍个你死我活,可说到底还是有一点点怂,呐个、真的就只有一点点哦!
不过,这大抵还是寄人篱下,仰人鼻息的缘故吧。
她在心里懊恼地直磨牙。
“回答我,你现在在哪儿?”
宇文邕重复刚才的问题,但语气听起来却冰冷的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金宝儿锁了锁眉,不想回答但也还是回答了,“酒店啊。”
同时,她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。
她神经太粗,到现在也没听出他生气了。
“哪家酒店?”宇文邕问道。
他几乎是将字一个一个从齿缝中挤喷出来的。
“日不落。”
“很好!”
“你……”
金宝儿想问他究竟想干什么,可她的话还没说完,他那头儿已经无情地掐断了。
她对着手机屏幕一阵咬牙切齿。
顿时没了泡澡的心情,她从浴缸中抽身而去。
她才穿好衣服,就听到门铃急促的响声。
她透过猫眼看了一眼,惊得神情一变。
门外站着的,竟是宇文邕。
他速度可真够快的。
坐火箭来的吗?
她悻悻地打开门。
“老板。”
话才一出口,他便强势地推门而入。
随即,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门在她身后重重地被关上。
她被吓了一跳。
脸色有些苍白。
“他呢?”
宇文邕冰冷的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周,最终定在金宝儿的脸上。
金宝儿神情困惑,“你指谁?”
宇文邕呼出一口浊气,强势的目光紧紧地逼视着她,“明知故问。”
金宝儿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?
她抓了抓脸颊,忽然顿悟,“你说商宇杰?”
话说,他是怎么知道商宇杰和她在一起来着?
难道他一直用无人机窥视着她?
想到这儿,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。
并越发觉得这男人可怕。
身随心动,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,与他之间拉开更多的距离。
宇文邕觉察到她下意识地反应,越发的恼火,浓眉压低,目光沉而犀利。
注意到她半干半湿的头发,胸口骤然一堵。
跨步上前,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两肩,“你们,睡过?”
他极不情愿地问出这句话。
心情狂躁的厉害。
“什么?”
金宝儿表情一呆。
倏然明白过来,小脸霎时间涨红。“你胡说什么?”
她气得厉害。
胸口很闷。
就连心脏都有些发疼。
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,难道就只能做一种事吗?
她从前觉得狗仔离谱。
现在,她认为宇文邕比狗仔还离谱。
宇文邕闻言,迫人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,但仍是咄咄逼人,“他在你房间里待了足足两个小时,你们俩,究竟干什么了?”
他说话的时候,双手也在用力。
“疼。”
金宝儿痛苦地皱眉。
然而,宇文邕并没有松开她。
相反,仍在对她紧逼不舍,“回答我。”
“宇文邕。”
金宝儿咬着牙低吼。
这是第一次,也许也将是最后一次,她能直呼他的姓名。
“你能不能冷静一点?你是吃了枪药吗?我都告诉你了,你弄疼我了,你为什么还不松手?”
她实在忍受不了他。
崩溃了。
冲他大喊。
从早上到现在,他人不管在不在她面前,但好似都在对她施威,和制造情绪。
二十岁的金宝儿或许会出于敬畏而敢怒不敢言。
但重生的三十岁的金宝儿才不会一直忍气吞声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