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阙花苑。
金宝儿涨红着一张脸,怒气涛涛。TMD若不是考虑到面前这张紫檀的大桌弄坏了她赔不起,她早就掀桌了。
宇文邕,那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家伙!
出尔反尔!
居然连女人都骗!
金宝儿咬牙切齿,并在心里想象着将宇文邕撕成无数的碎片。
方管家伫立在一旁,眼见着金宝儿的脸色阴沉的十分厉害,于是关怀道,“金小姐,你没事吧?”
金宝儿朝方管家转过头。
原本一双清泠泠的眼睛,此刻沁染了胭脂似的红意。
她本就生的冶丽,现下因为生气和委屈,白皙的面颊更白,眼睛一整圈都是红的,一双乌黑的眸子漾着盈盈的水光,就更妩媚动人,惹人爱怜了。
方管家看得一怔。
金宝儿倏然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。
身下的椅子被向后撞开,在地板上拖拽出一道刮耳的声音。
方管家见她要走,忙问,“金小姐吃饱了?”
金宝儿甩开袖子便走,头也没回,“饱了。”
嗓音里夹带着很浓烈的个人情绪。
她其实并没有吃饱。
但已经被气饱了。
方管家看了一眼餐桌上几乎还没怎么动过的食物,便说,“金小姐如果不喜欢在餐厅吃,那我帮您端到房里好吗?”
“不必。”金宝儿用力吸了一口气。
她已经完全没胃口。
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。
就是离开这儿。
她想静静。
她要回家。
可当她快步走出餐厅时,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。
她的家,亦是宇文邕的地盘。
只是从一个“火坑”跳进另外一个“火坑”罢了。
根本就毫无意义。
这时候,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走进客厅。
他见到金宝儿,毕恭毕敬地道,“金小姐。”
金宝儿看他眼熟,眨巴着眼睛打量一阵,猛然想起来他是宇文邕的司机。
她厌乌及屋。
因着正在生宇文邕的气,连带也没给他的司机好脸色。
“什么事?”
“董事长吩咐我将您的行李从医院拿回来。”
金宝儿扫了一眼那只黑色的大箱子,不情不愿地,“谢了。”
“不客气!”
司机说完,朝刚从餐厅内走出来的方管家微一点头,之后就走了。
“这箱子看起来很重,金小姐别自己动手抬,免得伤着。”方管家走到金宝儿身旁,慈眉善目地道。
而后,她叫来两名佣人。
“把金小姐的东西拿到呃……”她打了一个磕绊儿,想了想道,“少爷的房间。”
“是。”
“慢着!”
金宝儿忽然开口。
两名佣人停住手脚。
方管家礼貌地笑着问,“金小姐,怎么了?”
“谁说我要住在这里了?”金宝儿极不痛快,感觉胸口就像是被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,又疼又闷,“把东西给我。”
她拉起箱子就向外走,步子飞快。
方管家一路小跑地追上她,“金小姐要去哪儿?我安排司机送您。”
金宝儿没好语气地道,“我要去哪儿是我的事,与他人无关。”
说着,她便越走越快。
方管家的步子逐渐放缓,最终停了下来,望着金宝儿的背影,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回到客厅,给宇文邕打电话。
……
金宝儿凭借着一股子怒气,一口气走出了南阙花苑的范围。
累地气喘吁吁。
但并不后悔。
她站在路边等计程车路过。
悲催的是,此地处于富人区,往来的计程车比沙漠中的植物还少。
眼下正值冬季。
而且,今天的室外气温又格外的低。
天是灰蒙蒙的,似是憋着一场雪。
金宝儿只穿着一件不算太厚的长外套,里面则是一条半长不短的连衣裙,膝盖以下的部位直接露着白皙的皮肤,连双袜子也没穿,就那样光着脚趿着一双拖鞋。
她刚刚走出来的这一路,因为速度很快,所产生的热量让她不觉得周围有多冷。
但这会儿往路旁的树根儿底下一站,被冷风嗖嗖一吹,身上的一层薄汗立马就要结成冰似的。
她直接被冷透了,连哆嗦都哆嗦不起来了。
一张小脸像是挂了霜,白的纯粹。
她真的是被气昏了头,忽略了检查行李箱里有没有能御寒的衣物。
她就那样傻了吧唧地在寒风里站着。
“阿嚏——”
忽然,打了个喷嚏。
紧接着,又打了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
在金宝儿打了不知道第多少下喷嚏的时候,一辆白色的跑车“哧”的一下在她面前停住了。
车窗华丽地降下,露出大半张俊美的脸。
男人坐在驾驶位上,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,另外一条胳膊曲着手肘搭在车窗上,开口说话时,唇角的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