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森的目光在金宝儿身上流连许久,越看越感到满意,但不知是对衣服满意,还是对人满意。
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金宝儿说了声谢谢,回楼上换衣服。
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,仿若有所思,直至她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。
金宝儿换上常服再次来到客厅时,发现卢森已经走了,茶几上留有一张他个人的名片,她拾起来打量一眼,然后随手塞进抽屉里。
……
某高级餐厅。
姚姗姗玫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上磕了磕,神情疑惑且又有些焦灼地对对面的人说,“以安,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”
“以安?”
“哦。我在听。”
乔以安回过神来,心不在焉地说。
姚姗姗锁了锁眉,“以安,你是不是不想帮我?”
乔以安神色为难,“姗姗,我们是最好的朋友,你遇到麻烦我怎么可能回袖手旁观?”然而,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姚姗姗没有觉察到乔以安其实是在打退堂鼓,扬唇笑了,但不及她松一口气,便又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乔以安语气歉疚地,“可这次,我帮不了你。”
姚姗姗脸上的笑意一僵,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。
乔以安嗫嚅道,“因为他是宇文。”
他说不喜欢她,她已为此感到十分伤心。
她不能再将“不喜欢”升级成“厌恶”。
所以,她不能去触碰宇文邕的底线。不仅不能,也不敢。
姚姗姗感到不理解,“正因为他是宇文邕,我才找你帮忙啊。以安,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么?”
乔以安脸上的神情变了几遍,“我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。
眼角微微染上红意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姚姗姗忽然想到昨晚宇文邕说的那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。
“我与乔以安之间没有任何关联。”
没有任何关联……
姚姗姗的脸又狠狠地白了一个度。
“以安,你和他……”
“已经取消婚约了。”
乔以安垂着眉眼,提及此事,她心更痛。
姚姗姗闻言浑身一震,脸色如死灰。默了片刻,咬牙启齿地说,“都是那个贱人!”
乔以安锁眉不解,“你在说谁?”
姚姗姗情绪无比愤懑激动,“除了金宝儿那个贱货,还能说谁?”
乔以安的眉心拧得更紧。
当初宇文邕主动向她提出要解除两人之间的婚约时,她力求一个原因。
而他给的说法是,没有第三者,只是因为不喜欢她。
乔以安的脑中“轰”的一声,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起来,“难道他骗了我……”
姚姗姗反握住她冰冷的手,劝慰道,“以安,这事儿八成不能怪宇文。”
乔以安颤抖着湿漉漉的睫毛,望向姚姗姗,眼神是彷徨茫然。
姚姗姗将一盆脏水泼在金宝儿的头上,“一定是金宝儿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使了卑鄙下作的法子,给宇文下药再主动爬上他的床。她攥住了宇文的把柄,逼的他不得不和你解除婚约。”
乔以安听完,良久无声。
陷入爱情的女人,智商都为负数。
乔以安宁愿相信姚姗姗所说的是正确的,都不愿意承认宇文邕是因为不喜欢她才解除的婚约。
姚姗姗直勾勾地盯着乔以安,眼底闪烁着精锐的算计,“以安,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手吗?”
乔以安脸色惨白。
她自是不甘心。
她十四岁时第一次见宇文邕,从那之后,便是“藏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”。
除了他,她的心里便再装不下其他男人。
可她是乔以安。
乔家的大小姐。
她从小所受的教育,令她端庄,优雅,无论何时都要表现的从容潇洒,和不卑不亢。
所以,当宇文邕向她提出要解除两人之间的婚约时,她纵然心痛之至,甚至想像一个泼妇那样大哭大闹一场。
可最终,她什么都没有做。
她不卑不亢地接受这样的结果,然后从容潇洒地从他的面前离开。
姚姗姗继续鼓动她,“以安,你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完美的女孩子,宇文他一定是爱你的。如果没有金宝儿,你和宇文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。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,你真的情愿看着宇文邕与你擦肩而过,从此和一个哪哪都不如你的贱人在一起吗?别再犹豫了,赶紧把宇文抢回来。”
乔以安的心怦怦直跳。
她从来都不争不抢。
因为她根本无需争抢。
她是乔家的大小姐,是天之骄女,如被众星捧月,受万千宠爱。
她想要什么,只需一个眼神便立马就会有人双手奉上。
她此生唯一的滑铁卢,便是失去宇文邕。
姚姗姗加紧握着乔以安的力道,语气恨铁不成钢,“以安,你究竟在怕什么?”
乔以安的眼神陡然一凛,“怕?在我乔以安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‘怕’。”
姚姗姗见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