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宝儿在第二天上午出院,由司机送回家。
她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没想到她家居然是豪华独栋别墅。
她惊的无以复加。
她回想自己上辈子刚出道那会儿,只租得起每月几百块的筒子楼,就一个小房间,冬天冷,夏天热。
她光是用膝盖想也知道,这栋别墅一定不是“金宝儿”租来的,八成是宇文邕借由公司的名义免费赠住的。
她实在是想不通,宇文邕看起来挺睿智的一个人,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大美人乔以安,却要在她身上花心思?
她难道比人家乔以安强吗?
两相对比,她完败。
她是个孤儿,连家都没有,更遑论所谓的背景;而乔以安所在的乔家,乃是“京都四大家族”之一。
她读书少,学历低;乔以安留过学,最高学历是硕士。
她自认长相也没有乔以安好。
她喜欢五官大气的美女,就像乔以安那样的,而她自己则是巴掌脸和樱桃小嘴。
她唯一能引以为傲的,便是她上辈子拿过影后大奖。但这也跟乔以安比不了。乔以安出道即巅峰,十几岁就已经获得过影后封号了。
她认为自己和乔以安的区别,可以用“云泥之别”来形容。
一个是天上的白天鹅,一个是地上的丑小鸭。
她认为宇文邕大抵是天天对着个绝世大美人导致审美疲劳了,所以偶尔想换个清淡怡人的,就和整天吃山珍海味的人,偶尔有一天也会想尝尝白菜豆腐是一样的。
不过,有钱人的心思你别猜,猜了也白猜。
金宝儿兀自晃了晃头,决心不再胡思乱想。
总之,以后和宇文邕尽量保持距离就是了。
一串手机铃声响起。
金宝儿拿起手机,贴在耳边,“喂,雪姐!”
米雪焦灼担忧的声音传来,“宝儿,听说你被打了,还很严重……”
金宝儿捏了捏眉心,“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人生除死无大事。
她所受的这些皮外伤,虽让她狠狠地吃了一回苦头,但并不致命。
她便认为没有必要故作可怜和呻Y,以博取他人怜悯。
米雪将姚姗姗等人狠狠地咒骂了一通,然后问她,“跨年演出,你还上的了台吗?”
“能。”金宝儿斩钉截铁。
她上辈子被姚姗姗那些人打断了肋骨,休息了一晚后照样拍摄,丝毫没耽误拍戏的进度。
如今,她的骨头还没断呢,气也喘的匀,所以该上台还是会上台。
米雪不无惊讶地道,“你这么拼,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一直以来,米雪都认为金宝儿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。如若金宝儿不是宇文邕亲签的艺人,被公司格外看重,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,才不会愿意带金宝儿呢。
但一直以来金宝儿的表现,基础差是真的差,但努力也是真的很努力。
金宝儿之前为了参加番茄台的跨年晚会演出,每天练舞二十个小时,连吃饭,上厕所,还有睡觉的时候都在回忆舞蹈动作。
后来她被灯柱砸伤了头,把舞蹈动作全忘光了。
米雪便以为这就是金宝儿的命,没有那个金刚钻,揽不了那瓷器活,不管多努力,这辈子都火不了。
可金宝儿很快又给了她惊喜,她会吹唢呐,而且吹的特别棒。
米雪便又满怀期待,希望金宝儿能靠吹唢呐出圈,结果半路杀出个姚姗姗,将她打的遍体鳞伤。
如今米雪都感到灰心了。
可金宝儿却不肯放弃,坚持要带伤演出。
光是她这份精神,米雪都觉得感动了。
米雪在电话中语重心长地道,“好,我知道了,我会跟宇文总说,你今晚照常演出。”
通话结束没多久,金宝儿家的门铃忽然响了。
她通过可视门禁,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。
“卢总监,请进!”金宝儿打开门,脸上挂着得体的笑。
卢森看到她的第一眼,“呦,你的脸怎么了?”
忽然想到他今早看过的娱乐新闻。
迅速补充了句,“难得这次狗仔没有胡编乱造。”
金宝儿感到汗颜。
她被姚姗姗等人围殴和掌掴的事情在凌晨上了热搜,到现在热度还没有降下去。
卢森进门,金宝儿忙道,“不用换鞋。”
卢森看着她,似打量,似欣赏,“果然人不可貌相。”
金宝儿越发感到无地自容。
如果她在这世上有家人和朋友的话,她未必会像昨晚那样豁得出去。
她又何尝不惧惮姚姗姗及其家族势力呢?
只不过,她本就光着脚,因此完全不必担心再丢一双鞋罢了。
“你的‘战袍’我帮你做好了,试试!”卢森往沙发上一坐,翘着二郎腿,笑眯着一双桃花眼,加之身上穿的是奇装异服,看起来就很不像个正经人。
偏偏此人是享誉世界的鬼才设计师,身家数亿。
金宝儿有些惭愧,“本来说好是我去您那儿试衣服的,还害您专程跑一趟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