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氏今日身体不爽利,在屋里休息,听到汤圆的声音,急忙下榻出来。
“奶奶,爹娘来了……”汤圆龇牙咧嘴冲她笑着。
“什么爹娘来了?”许氏一把抱起汤圆。
“太爷爷的爹娘。”汤圆奶萌的声音响起。
紧跟着看护他的小丫鬟被他这话逗笑了,急忙跟许氏解释:“夫人,是侯爷和侯夫人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回来了?”许氏一脸惊喜,吩咐丫鬟去备菜,梳洗一番,抱着汤圆就去前院,一边问汤圆有没有叫人。
路清和顾西风洗漱了一番,神清气爽地来到前院。
一眼就看到许氏怀里的小人儿。
汤圆现在长得白白胖胖,一双大眼睛更是水灵水灵的,一看到路清两人过来,小胖手指着二人,兴奋地嚷着,“奶奶,爹娘来了。”
“你爹娘来咯,快去叫人。”
许氏放下汤圆,又蹲下身温声诱哄,“汤圆,像奶奶刚才教你的那样,快去。”
汤圆看了看许氏,又看了看停在花厅外的两人,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了过去,咬着嘟嘟的唇,看着路清和顾西风。
两人都有些紧张,都等着他叫人。
哪知道小家伙嘿嘿一笑,又跑向许氏,害羞地抱着她的大腿。
“唉~”路清叹了一口气。
想当初,她天天抱着这个小家伙,手都快抱断了,好不容易等到他会跑会说话,可他却不认识他们了。
这种感觉,挺伤感的。
顾西风上前,朝汤圆伸出手,“汤圆,过来爹爹抱抱。”
汤圆看了看奶奶,见奶奶点头,才屁颠屁颠地跑到顾西风那边,顾西风一把将他抱起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汤圆看着他咯咯地笑,小胖手抓着他的衣襟。
“汤圆,叫爹爹。”汤圆不排斥他,顾西风笑得合不拢嘴。
可任由他怎么哄,小家伙都不肯叫出那个字。
“顾西风,给我抱抱。”路清看着这父子俩亲密的样子,也忍不住插进去。
可她说要抱,汤圆就挣扎着下地,噔噔噔跑去顾清华那里,又小心翼翼的朝路清看了好几眼。
“唉,没爱了。”路清忧伤地叹息。
许氏忙安慰道:“处两日,熟悉了他就不这样了,快先吃饭,饭都要冷了。”
“嗯!”路清也不在意汤圆的举动,小孩子懂什么,回头给两颗糖,保准他转眼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。
一家人难得聚在一块吃饭。
席间,顾西风忽然问起许氏:“娘,后来顾决可有来骚扰咱家?”
上回回来就待了几天,大过年的,也没人提起顾决,顾西风和路清还不知道顾决早就死了的消息。
说起那事,许氏还有些后怕,但面上却十分淡然,“他死了,死在城外的破庙里。”
顾西风微微一愣,“死了?”
“我杀的。”许氏没有隐瞒,将那日的事都说了出来。
路清和顾西风听完都惊讶极了。
顾西风稍微好一点,他知道自家娘的性子,路清有些被吓到了,许氏跟她娘比起来,简直狠得太多!
不过,她很喜欢这样的婆婆。
吃完饭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。
汤圆很快就撑不住,睡着了以后才要路清抱。
在路清怀里,还不忘吧唧两下嘴,睡得十分安稳。
“你们才走的那两三个月,汤圆一直睡不好,一点动静总能惊醒,尤其是二月中旬,天一黑,汤圆就哭。请了常老先生来看了很多次,都说很正常,一点毛病都没有,可他就是哭得厉害。”许氏说道。
“二月中旬,那个时候正在江北城打仗呢,汤圆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,才会觉得不安心。”路清紧紧抱着怀中的小人,说起才捡到汤圆的时候,就是因为他哭得厉害,让他们逃过了一劫。
“这孩子,是福星。”顾清华插话,“以前我不信命,现在,渐渐地就信了。”
至于为什么信,他也说不上具体缘由。
汤圆熟睡后,路清把他放在榻上,他立马就哭了,吓得她急忙又抱起来。
奶娘想来抱走,可一接过,还是哭,只有在路清怀里才睡得安稳,对此,路清心里总算是得了一点安慰。
一家人就这么坐着,促膝长谈至半夜,相互说了这段时间的事。
自从高韵走后,回春堂名气渐渐弱了,而济安堂,时不时有常老头来坐镇,名气一天比一天大,每天都特别忙。
许氏又说:“现在,你们来了,汤圆我可要交给你们了啊,医馆的账再不做,就要记不清楚了。”
顾西风皱了皱眉,“娘,这些小事大可请人做,何必自己劳心?”
“闲得慌,不找点事做,天天吃了睡睡了吃,快胖成猪了。”许氏夸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