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坟前闹腾了一会儿,天色渐晚,顾西风才正经地烧起纸来。
“师父,我们要走了,下回还不知何时才能来看您,不过,下回再来,或许就是一家四口了。若您还在,就能安享天伦之乐……”
说着,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祭奠完,踏着月色,赶着马车折回了庐阳县。
庐阳县也不如之前热闹,大抵是因为清水郡人少的缘故。
无事一身轻,两人也不急着赶路,便在庐阳县多停留了几日,窝在客栈过起了没羞没臊的日子。
转眼进入了五月,天气越发炎热。
两人也闲够了,打算明日启程去京城。
这晚,路清要了两大桶热水,打算好好沐浴享受一番。
才脱光,就被顾西风突然从身后环住腰,热气喷洒在耳畔,“清清,我陪你一块洗吧。”
路清:……
其实不用他开口,她已然猜到他想说什么,想做什么。
路清面无表情地坐进热水里,舒适地哼出声。
顾西风顿时觉得浑身火热,但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,他温柔地给姑娘搓着背,“清清,这个力道如何?”
路清闭眼享受着,“还行,再捏捏肩。”
“好勒!”
只是捏着捏着,某个脸皮比城墙厚的男人,借口热出一身汗,扒光了自己。
感受到水波震动,路清睁开眼,就看到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桶里,她的脸顿时红了。
好在这桶够大,容纳两个人不算拥挤。
只是洗着洗着,顾西风便洗到了她这边,“清清,这桶坐起来好像挺硬。”
“木桶嘛,你想要多软。”
“可我腿软,你可以坐我腿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清清?”
“我看,也没多软……”
“真的软,一看到你就走不动道。”
路清:……
在被某人抱到腿上时,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顾西风,你可是背着我去寻花问柳了?”
路清面对面搂着男人的脖子,男人闭着眼,一副享受的模样,“没有,你别冤枉我。”
“那我怎么感觉你挺会的啊?嗯?老实交代。”
“会什么啊?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
路清愤恨咬牙,每回都能轻易撩得她双腿发软,还搁这跟她装清纯,真是好气啊!
“再不洗,水都要凉了。”男人忽然睁眼,琉璃珠般的眼眸深情无比,手缓缓扶上她的腰……
折腾半夜的后果是,又起晚了!
路清十分懊恼,赶路都趁早,而他们,大中午才出发。
途中,去了顾西风曾经住过的梨花凹看了一眼,村子已经乱得不成样子,若不是能看到倒塌的房屋,还真认不出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。
两人一路朝东,再转向东北方,往京城去。
路清本是想问问去不去安南县的,可转念一想,安南县并没有挂念的人,况且去了还得绕路,不如直奔京城,少走半个月。
两人一边走一边玩,到京城已经是七月过半。
正好到了祭奠的日子,路清熟门熟路地带着顾西风去往军营。
军营里少了很多人,也多了很多新面孔。
赵四升了主将,石头为副将,二人正在练兵场操练新兵,听说有个姑娘找他们,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赶来,见果然是路清,笑逐颜开地将他们请进营帐中叙旧。
赵四下意识地想像先前那样,毫无边界地拍拍路清,手伸到一半,又缩了回去,“清清,几个月不见,你好像长胖了。”
“看我,脸是不是圆了很多?”
“是圆了,这样看起来更可爱,以前太瘦,总觉得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。”赵四哈哈笑道。
石头比较含蓄,却也开起了玩笑,“现在,她能追着风跑。”
一句话,将大家逗得乐不可支。
寒暄过后,路清才说起此行目的,想去祭奠林洛川。
石头指了指军营对面的山,“在那边,那个位置,能看到整个军营,这些日子,我总感觉,将军从未离开过我们。”
时隔四五个月,再说起来,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悲伤。
路清回马车拿了香烛,在石头的带领下,几人一块上了山。
一路上,时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下山的士兵,石头说,都是去祭奠林洛川的。
他平日虽严肃,不苟言笑,可大家都很敬重他。
果然,到了坟前,路清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水果,香烛也堆成了小山,她嗤笑道:“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。”
顾西风牵着她的手,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。
同为男人,他十分敬佩、准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