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你怎么了?开门啊。”路清敲着隔壁的门。
这么大的响动,主屋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路姑娘,我、我……”柳氏喘息着,许是太痛,好一会儿都没能说上话。
路清直接一脚踢开门冲进去。
点了油灯。
柳氏紧咬着牙,苍白着脸,趴在床沿,还虚弱地喊了两声“娘”。
“姐姐,怎么了这是?”路清蹲在床边,紧紧抓着她的手。
“清清,让我看看。”顾西风冲过了过来,检查了一会儿道:“要生了。”
“啊?这、这就要生了?那现在该怎么办?姐姐,附近可有稳婆?”
女人紧咬着牙,摇了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去找你娘。”路清起身,就往主屋跑去,粗鲁地把老太太从床上揪起来。
妇人看了一眼柳氏,就说:“这才开始痛,要生,还早着呢。”
柳氏有气无力道:“已经痛了半日,想是要生了,娘,你能不能去请个稳婆?”
“大半夜上哪去给你请?自己生就行了。”妇人被打搅了好梦,一脸不耐烦。
顾西风冷声道:“不用看了,马上要生了,请稳婆也来不及,大婶,麻烦你去烧点热水。”
那妇人愣了愣,问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急惊风遇上慢郎中,路清暴脾气直接上来,“大夫叫你去就去!”
“什、什么?大夫?”妇人惊讶了一瞬,随即很快变了脸,重复那句:“你们想干什么!”
“接生,救人,还能干什么?”路清快崩溃了,“算了,我自己去烧。”
她正要冲出去,就被妇人拽住,“不行,他们是男人,怎能接生?”
“他们不能接你来接啊!”路清咬牙切齿,气到发飙,但还是忍住了,先去烧水。
妇人转头就拦在床边,对顾西风和紫仓道:“你们出去,哪有男人接生的道理?”
顾西风也很是无奈,“孩子应该是白日受了惊吓,现在很危险。”
“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危险?快出去,若被人知道这贱人被男人瞧过,日后叫她怎么活?”
“……”
顾西风和紫仓都沉默了。
虽说他们是大夫,可也没干过接生的活,这种事,一般是稳婆做。
顾西风耐着性子道:“那你去请稳婆,孩子很危险。”
“请什么稳婆,哪个女人不是自己生的孩子?为何别人能生她就不能生?”
“……”讲不清楚了还。
顾西风和紫仓对视一眼,两人都觉得,还是别多管闲事了,万一出了问题,他们可说不清楚。
才转过身,顾西风的衣袍就被柳氏扯住,“大夫,求求你,别走……”
妇人见她拉着别人,顿时骂起来:“你个贱人,竟在自家勾搭起男人来。”
紫仓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妇人,气得憋红了脸,“大婶,你不要大夫看、又不去请稳婆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想杀人呗!”
妇人才开口,就被黄莺的话打断,姑娘打着呵欠走来,“大半夜吵死人了。我说大婶,这位姐姐跟你有仇吗?你为何要害她?”
几双眼睛盯过来,妇人心头一慌,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:“别、别瞎说,我怎会害自家儿媳妇?只是、只是不能让男人看。”
黄莺一翻白眼,“那本姑娘来给她看行了吧?”
“你?”妇人眼中毫不掩饰鄙夷,似乎在怀疑,她一个小姑娘,不可能会接生。
“我也是大夫,又是女人,我来,你总无话可说了吧?”
妇人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也是大夫,心虚地咽了咽口水,“那也不行,她能自己生!”
“……胡搅蛮缠!”
黄莺厌恶地推开妇人,给柳氏把了把脉,“胎儿头大,靠自己不一定能生下来。”
柳氏瞳孔一缩,反握住黄莺的手,“姑娘,求求你,帮帮我,保孩子。”
黄莺嗤笑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保孩子?自己好好活着不好吗,为何要给不知好歹的人留后?”
说起这个,柳氏的眼泪哗哗直落,“这是李家唯一的血脉,不、不能……”
“行了,我尽量,不过,若真有危险,我是不会管孩子的。”
“求求你……”
“你别哭了,保存体力,师兄师叔,你么先出去。”黄莺果断吩咐。
紫仓不放心,“你行吗?”
“问题不大,咱们谷里养的猪,有一半是我接生的,有经验。”
柳氏:……
顾西风嘴角控制不住抖了几下,这黄毛丫头,靠不靠谱啊。
他还是有些不放心,叮嘱道:“有事就叫我们。”
两个男人出去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