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我这儿,除了喝酒吃茶找乐子,还能做什么?”燕妈妈笑了笑。
“可他说,找你要什么地方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呃,老夫偷听的,有何问题?”
“一把年纪老不正经。”燕妈妈白了他一眼。
“命都要没了,还要正经做什么?”想起昨日的事,常老头就心烦意乱。
龙墨渊身子虚弱成那样,他要如何跟太子说?太子会不会责怪他办事大意?
毕竟,混进太医院也有许多时间了。
燕妈妈倒是来了兴趣,问道:“命都快没了,什么意思?”
“年纪大了呗。”常老头不以为意,给她倒了杯酒,又追问道:“你的那位贵客,为何找你要地方?”
“需要。”
“你可知他是谁?”
“来我这里的,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?我哪管得了那么多,只要有钱拿就行了。”燕妈妈的话,让常老头为之气郁。
他就是想知道,温景那些话是什么意思,可燕妈妈似乎并不打算同他细说。
他又问:“京城这么大,为何偏偏找你要地方,你跟他有何关系?”
那人可是谋害皇上的嫌疑人,若跟她扯上关系,只怕整个诗酒茶的人头都不够砍的!
所以,常老头才会刨根问底。
可出于职业道德,燕妈妈根本不可能会跟他说,只说:“我的地方,与别人的地方不同呗。”
因为客人不一样,加上燕妈妈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关系,京城还真没哪家酒馆能比得上她这里。
总之,因身份不便,但又想来找乐子的,找她就对了,绝对能保密。
常老头无语地瞪了她一眼,不再说话。
从诗酒茶出来,他径直去了太子府,与旁人说是给太子妃检查身体,实际上,进去后找的是太子。
路清是天黑时才醒来的。
醒来后发现,她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,正疑惑,就见高韵端来一碗粥,见她醒来,展颜一笑。
“你醒了。”
路清用手撑着坐起身,手腕传来痛感,她才想起昨日手上流了很多血。
现在伤口被精心包扎过。
“你都一天一夜没进食了。”高韵坐在床边,舀了一勺粥,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,才送到路清嘴边。
路清皱了皱眉,对顾西风之外的温柔体贴十分不适应。
她扯出一丝苍白的笑,抬手去接勺子和碗,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你手上有伤,最好别乱动,我喂你吃。”高韵的手往后缩了一下,没把东西给她。
路清抬起左手,“这只手能动,我自己来。”
她这么说,高韵只好把勺子递给她,帮她拿着碗。
路清才吃下一口,他就一脸激动地问:“如何?好不好吃?”
路清摇了摇头,“太甜了。”
“可能糖放太多了,我重新去打一碗。”
“不用,糖多也好。”
生活那么苦,吃点甜的也不错。
不过,因为蛊,她的身体很虚,才吃了半碗就说吃不下去了,高韵就觉得,定是太难吃了,所以她才吃不下去。
但路清笑着说还好,笑容有些疏离。
高韵搬了榻到路清的房间,晚上就歇在她的不远处,这让路清更加不适应。
便对他说:“高韵,还有房间,你去床上睡吧。”
高韵冲她温柔一笑,“我不放心你。”
“可是,你这样我……”心里有愧啊。
“你可以放心我。”
男人没说多余的话,便闭眼休息了。
路清也不好再说赶人的话,转了个身,背对着他,疲惫地闭上了眼。
高韵没对她说出口的那些话,她现在感受到了。他很好,只是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空间里,路清气若游丝地撸着阿三的毛发,心烦意乱地吐出好几口浊气。
“阿三,他没开口,我要怎么跟他说?”
“说什么?”阿三不大明白人类的情感。
“唉~”路清不想同他多说。
高韵无微不至的关怀,让她想逃避。
男人好像真的很疲惫了,不一会儿,便传来均匀的呼吸。
路清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。
翌日天不亮,高韵便起床熬粥了,路清醒来时,他已备好早餐,还有一碗补血的药。
路清坚持不要他喂,他只好抬来小桌子,放在床上,盘腿坐上去,陪她一块吃早餐。
路清不习惯跟一个男人这么相处,便觉得有些碍手碍脚,吃饭的动作也特别轻,但粥还是从勺子底部,流了一些到衣服上。
高韵急忙拿帕子给她擦,又给她擦了擦嘴角,笑道:“我记得,你以前吃东西可粗鲁了,现在变得这么文静,还真有些让人不习惯。”
“人是会变的。”就像她,现在比以前懂事许多,不会再像从前那边咋咋呼呼。
可同时,也变得越来越不开心,心事越来越多。
“是因为他吗?”高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什么?”路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。
高韵舔了舔唇,深沉的眼眸盯视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