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这份心就够了,你还年轻,才成了亲,往后的日子还很长,所以,此事你不必插手。”高若柳儿坚持道。
她虽对高韵很严格,可他毕竟是自己一手栽培的,自是不愿让他陷入任何危险。
高韵袖子里的手心紧了紧,若把握不住这才的机会,只怕,难以向温景要解药。
他一横心,道:“婆婆,你不为自己想,也该为高府想。高府有今日,全因您当年的辉煌。
此事非同一般,说句不好听的,万一有个万一,高府上下,无人庇佑……”
只怕有个万一,百余口人,就活不了了。
这是高韵没说完的话。
高若柳儿懂,她担心高韵,而高韵担心整个高府。
若朝中有人因此事打压下来,将火引到他们这些无关的人身上,说句不好听的,那时,高韵只成为被高家抛弃的棋子。
思来想去,高若柳儿还是应了高韵的请求此行,让他进宫。
高若柳儿以身体不适为由,跟宫里来的嬷嬷举荐了高韵,说她已退居幕后多年,医馆的事都是交给孙儿自己打理。
有她的举荐,高韵轻而易举进了后宫。
松一口气的同时,他又提起了心。
此时,龙墨渊正在皇后的寝宫同她说着话。
高韵去给皇后诊治,自然就见到了他。
那一眼,就让他平静的心,泛起了滔天波澜。
他强装镇定,一心给皇后瞧病。
宫里的太医瞧病,都是要把脉的,而高韵只是隔着三步距离,看了一会儿,就将皇后头疼的毛病说了出来。
“一受寒就疼得厉害,往往要喝很多麻痹止痛的药,也只是勉强止住,多年来一直没能根治。”
皇后一脸惊奇,连连点头,“不愧是小高神医,完全同你说的一般。不知小高神医这边,可有法子根治?”
“回皇后娘娘,有一祖传老方子,至于能不能根治,草民并不敢完全保证,但坚持服用,能为娘娘减轻很多痛楚。”
“不错不错。”
皇后叫人取来纸笔,让高韵开药方,他拒绝道:“皇后娘娘恕罪,此方不可外传,请准许草民亲自去太医院替娘娘抓来。”
他都这么说了,自然没有强要人家药方的道理,便叫宫人领他去太医院。
从皇后寝宫出来,高韵狠狠吐了一口气。
那两人,不愧是人中龙凤,在其跟前,就是不说话,也让他感觉十分压迫。
来到太医院,高韵抬眼四处张望,寻着温景的身影。
他叫自己进宫,自己办到了,可接下来要做什么,浑然不知。
常老头正一边骂着卖马匹,一边碾着药材。每次他碾完了药,欲起身四处活动,苏图就会拿来新的药,督促他赶紧干活。
今日,亦是如此。
皇上倒是见着了,可要他找个把脉的由头去摸手,实在是太为难他了。
常老头在想,这份工作他实在干不下,要不还是寻个机会装病请辞?
可路清的蛊未解,他也未抓到温景的把柄……
望着堆成小山高的药,常老头一气之下撩挑不干,起身在太医院闲逛。
这一逛,就望见高韵,往药房去了。
对于高韵出现在太医院,常老头十分好奇,他正欲去搭讪,就见一身黑衣的温景大步往药房去而去。
这下,更加疑惑,欲跟去盯温景,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幽冷的声音,“常太医,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呢?”
常老头猛地一回头,撞上一个坚硬的脑门,顿时,头昏眼花。
待看清眼前之人,他没好气嚷道:“好你个苏图,你想撞死老夫!”
苏图也捂着疼痛的脑袋,“工作时间,你却四处闲逛,莫非是想偷药材?”
“……”
常老头这段时间的太医院之旅,便是如此。
从一个逍遥自在的老师傅,一下子成了受人看管地位低下的老徒弟,他心里憋屈得很。
可偏偏,拿这个苏图没有办法。
常老头无奈只能返回自己的岗位。
巨大的太医院药房里,高韵正在寻着自己的药,忽然听到有人唤他。
一回头,是温景朝他走来,“情况如何?”
“什么情况?”高韵不解。
“自然是皇上的情况,你今日见着他了,可瞧出什么来?”温景轻声轻语,带着邪魅,这种感觉,让人很是不安。
高韵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,转念想到婆婆之前跟他分析过的京城局势,似乎就明白了。
先前,林洛川只告诉他们,皇上染恶疾,朝中有人寻了个天师替皇上治病,但太子殿下不放心,便想招他们回京,也替皇上看看。
别的,都没说。
但高若柳儿猜测,举荐温景的那人,定是与太子对立。
要么,是二人想以治愈皇上为由,来争抢功劳。
要么,比争抢功劳还可怕。
总之,不管是什么,于他们外人而言,都是站队的选择,向来独善其身的人,也没什么好下场。
高韵不知温景的谋划,便当他是想治愈皇上,替背后之人抢功劳,便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