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从顾清华的三言两语中,知道了事情的大概。
白若水担心杨氏受刺激,跟着村里的牛车先行回去。
一路上,徐老郎中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,不听他的劝告,不去回春堂,那个年轻人只怕命不久矣的话。
白若水听得很是烦躁,跟他说了济安堂的大夫医术与传说中的高神医不相上下,而且,里头有个老大夫是宫里来的太医云云。
那徐老郎中才逐渐闭了嘴。
诊室太窄,伤太重,转不开,顾西风又将顾三叔移到自己的房间去。
路清备了纱布、消毒白酒、热水等跟进了屋。
顾西风满头大汗,看向她,“清清,你去外面候着吧。”
“我留下来帮忙。”
“听话,取刀的过程很……”
“我不怕。”
路清语气十分坚定,不过取个刀,对她来说都是小场面。
常老头用剪刀将顾三叔胸口处的衣服剪开,顾西风帮着褪了沾满血的衣物。
除了胸口,最严重的要属右臂,狰狞血红的伤足有二十来分长,一比手臂和胸口,其余的都是小伤。
李春花说不放心,想看看,留下来帮忙,实际上她也帮不上什么。
许氏见她愁眉苦脸守在房门口,便将她叫了过去。
“春花姑娘,你能不能来帮帮我?”
“嫂嫂,何事?”李春花朝许氏走去,顺手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弓弩搁在桌上。
“忙了这么久,你也没吃饭吧?想请你帮我一起做饭,一会儿,他们出来好吃。”
厨房大锅里烧着热水,许氏自己翻找着东西,用小灶做起饭来。一边问李春花,“后来发生了什么?顾安为何伤得那么重?”
李春花沉默了一会儿,将她所看到的事情经过都告诉了许氏。
她本是上山打猎,听到有人说话,便去探了一下,结果,就看到一个男人挟持了杨氏。
说到杨氏,李春花眼里闪过异样的光,“都怪那女人,是她害得顾三哥重伤。”
许氏深深看了她一眼,问:“你喜欢顾安?”
李春花愣了一下,没有否认。
“春花,听嫂嫂说一句,顾安如今也三十七了,你才二十一二,差着那么多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许氏的话比较中肯,很容易让人听进去。
李春花被戳破心事,觉得有些别扭,好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顾三哥人好心好,再说,年纪大会照顾人。”
许氏轻笑,“他就是个榆木脑袋、糙汉子,连饭都不会做,哪里会照顾人?别怪嫂嫂说话难听……
你现在还年轻,生得又漂亮,只要你愿意,多的是人想娶。感情的事,你得自己考虑清楚,不让自己后悔就行。”
“嗯。”李春花点头。
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,许氏便没再与她多说。
宏仁村。
白若水急匆匆跑回家去,果然看到杨氏趴在床上哭得昏天黑地。
路山和顾典在一旁大眼瞪小眼,不知所措。
看到白若水回来,两人脸上绽放出光芒。
白若水将他们哄了出去,关了门,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
听到白若水的声音,许氏才顿住哭声,“小雪怎样了?”
“小雪已经没事了,娘,三叔怎么回事?”白若水坐在床边问。
杨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,又问起顾三叔的情况。
白若水当时看了一眼,浑身是血,可怕得很。她怕杨氏再受刺激,便道:“娘,你放心,有顾大哥和常老先生在,三叔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阿水,是我害了他,都怨我都怨我。”
白若水突然烦躁起来,顾三叔是为了救她,才会被路大宝伤成那样。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她却只知道哭,让人看了更加烦躁。
白若水拍了拍杨氏的手,“别哭了。娘,你是一家之主,这种时候,你必须得振作起来,独当一面才行!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杨氏话未出口,那眼泪就跟不要钱的珍珠似的,啪嗒啪嗒往下滚。
白若水无奈叹了一口气,狠下心道:“顾三叔现在生死未卜,你就顾着在家哭哭哭,哭能解决什么问题?顾三叔是为了救你,为了咱家。
现在,凶手还关在顾大伯家里,你得出面,给顾家一个说法,不然,人家会如何看咱家?”
伤人者是路大宝,她一个媳妇,没资格指责,也没有话语权。
不然,她实在想将路大宝那种人渣乱棍打死!
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害的人,还有何情面可讲?
“阿水,我……”许氏唯唯诺诺的。
道理她都明白,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
“娘,你可知路大宝为何一再欺负咱家?”白若水又问。
“他要钱,开口就是一百两,我都叫大山回来拿钱了,他还伤人……”
“根本就不是这样!”白若水直接骂起来,“他为何只欺负小雪、欺负你,不敢欺负清清,也不敢找我和大山?
还不是因为你性子太软,他知道你好拿捏,可不就得找你?就你这性子,别说其他人,就是我都想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