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仁村后山,顾三叔一边假装浑然不在意,一边死死盯着路大宝。
日头高照,他额上滚落大颗大颗的汗珠。
路大宝扯开杨氏的腰带,看到她抖得像受惊的兔子,那柔软又香的身子摩擦着他,他恨不得立马解开裤带酣战一场。
顾三叔也等着他解裤带呢,结果,他却倏然一笑,“想看戏?老子偏偏不如你的愿!哈哈哈哈!”
拖拉这么久,那傻子应该差不多要来了吧。
顾三叔额上的汗,落在眼睛里,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朦胧中,他看见路大宝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纤瘦的身影,正抬起弓弩对着路大宝。
是李春花!
顾三叔面色一喜,抬起袖子擦了眼里的汗水,“别笑了,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不行。你不就是想要钱么?大山很快就来了,但我奉劝你一句,你若敢伤了他娘,他会毫不犹豫将你撕碎了喂狗!”
“呵,少吓唬我,老子的傻儿子老子比你清楚。”
话是这么说,路大宝手上力道还是放轻了些,他看向路山离开的方向,心中也有些担忧。
他那个傻儿子,向来只听杨氏这个贱女人的。
正当路大宝分神之际,后头“咻”地飞来一只木箭,正中屁股。
他一下子跳起来,趁他松动,顾三叔猛扑上去,抓住他拿刀的手。
路大宝很快回过神,扯了屁股上的箭,挣脱顾三叔,挥刀朝杨氏刺去。
杨氏早已吓得双腿瘫软,失了魂魄。
情急之下,顾三叔徒手接了路大宝一刀。
那刀刺在手臂上,拔出时,带着许多血珠。
“杂碎!叫你多管闲事!”路大宝放弃了杨氏,挥刀与顾三叔搏斗起来。
不论体型还是力气上,顾三叔都占优势,可他要防守,又要护着杨氏,分身乏术。
路大宝落到如今这步田地,也活不下去,就是死,也要拉个垫背的!
所以,他完全是不要命地乱打,没有一点章法,顾三叔完全没法招架。
几个回合下来,被伤了好几处,俨然成了个血人。
李春花赶来将杨氏拉开,他这才能放开手脚,与路大宝进行殊死搏斗。
顾三叔被逼到树干处,身形顿了一下,就被路大宝的匕首追了上来,狠狠刺中肩膀。
他一咬牙,奋起一脚将路大宝踢倒,滚到了荆棘里。
“老子杀了你!”路大宝爬起来,又叫嚣着冲上来。
“疯子!”顾三叔不停躲闪。
他从未打过这么吃力的架。
对方有心要置他于死地,可他又不能下死手,一来杀人要偿命,二来,此人是杨氏的丈夫、路清的爹,他如何下得了死手?
也正是这么一点思虑,才将他害得那么惨。
另一边,顾清华请来的援兵已经进山,只是一入春,林间就茂密起来,很是不好找。
听到打斗的声音,大家都往声音处追去。
分明马上就能找到,可顾清华却突然心慌起来,急得跌了好几次。
他才跟着人钻进林中,就看见顾三叔正与一个男人撕扯在一起。
那男人落了下风,被顾三叔骑在身下殴打。
突然,男人停止挣扎,手一动,一道寒光闪过,那把亮晶晶的匕首狠狠朝顾三叔胸口刺去。
顾清华张嘴想喊他避开,可还没发声,就见顾三叔倒了。
“快!抓住人贩子!”
顾大伯最先反应过来,第一个冲上去,抓住路大宝就是一顿乱揍。
“妈的,敢打我兄弟!老子今儿弄死你!”
在顾大伯的带领下,前来捉人的村人才反应过来。
一阵慌乱后。
顾三叔被人抬上牛车,那匕首还插在他心口。随行的还有村里那个老郎中。
徐老是被顾大伯和顾清华架着来的,直接给丢上的牛车。
这么重的伤,路上颠簸,有个郎中看着总归要让人放心点。
徐老颤抖着手,用针封住了心口一处的经脉,减少了流血。
顾大伯就要跟上牛车,顾清华道:“有才,你回去盯着路大宝,别让人给打死了。”
“村长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李春花赶了过来。
想着有个女人照顾也好,顾清华点头应了,同行的还有几个村里人,帮着送顾三叔去医馆。
顾三叔已陷入昏迷,隐隐约约感觉,风带着腥甜的味道,卷起柔软的手帕,不停地擦着他额上的汗。
迷迷糊糊中,他看到一个面容冷清的女子,蹙着好看的眉头盯着他。
到了城门,守城兵见牛车上的人伤得很重,赶紧就放了他们的牛车进城。
徐老郎中不停道:“这么重的伤,只有高氏回春堂的神医能救得回来。”
顾清华道:“停济安堂。”
“得去回春堂,这刀只差半分就刺到心,严重得很。”徐老郎中坚持道。
顾清华感激他的热情,但他只相信自家大孙子,他道:“老哥哥,别担心,济安堂也有神医。”
牛车还未停下,李春花就跳了下去,朝济安堂跑去。
她知道顾西风现在在济安堂,梨花凹的人都信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