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风咬着后槽牙,“要么我把你的腿打折,要么,你直接打死我,否则,别想出这个门!”
“我、我、我不就是问你借个衣服么……”
“这是借衣服的问题么?”顾西风戳着路清的脑袋,“你脖子上顶的是球吗?什么样的男人会去青楼那种地方?还带女孩子去?你就不会怀疑高韵对你别有用心?”
“他他他能有什么用心?他打不过我。”路清舔了舔有些干的唇。
顾西风轻轻捏了捏路清的脸颊,无奈地苦笑,“不知好歹的小东西,你可真是让我又爱又恨。”
“啥?”路清的脸一下子红了,她急忙转移话题,“我明白了,你就是不想让我去青楼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自己都去为何不让我去?”
“我从来没去过。”
“既没去过,那你是不是也不知,青楼除了睡女人,还能听曲喝酒吧?”路清皱了皱眉。
顾西风阴沉着脸,捏她脸的手加重了一些,“这是高韵跟你说的?才跟他出去一日,你就学会这种话了?我问你,他是不是跟你说,他去青楼只是为了喝酒听曲?”
路清没好气拍开他的咸猪手,没有回答。
顾西风知道自己猜对了,他苦笑,“诚然,的确有听曲喝酒的,但绝大部分男人的目的,还是睡女人。单纯听曲喝酒的,不是那方面不行,就是口袋里没钱。你猜,高韵属于哪种?”
路清咬着嘴唇,她不否认,顾西风说的不无道理,不过……听信他的话,怎感觉衬得自己像傻子一般。
她梗着脖子极力反驳,“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,那你说你属于哪种?”
“路清,你还是不肯信我?”顾西风抬手捧着路清脸颊,眼里满是落寞,“只有男人才懂男人,我不会害你,但他就不一定了。”
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很魅惑,路清只觉得眼皮突然变得很沉。
顾西风手饶到后面,揽住她,柔声细语道:“你先安心睡一觉吧。”
如此任性不听讲的小丫头,看来,得让她吃点亏才行。
直到姑娘靠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,顾西风才弯腰将她抱起,轻轻放在床上,拉过被子,掖好被角。
高韵还等在大堂,正在看货架上摆放的药材。
看到顾西风出来,他目光在后院拱门的帘子上停留了一瞬,就听顾西风说:“高韵,你不用等了,她不会来了。”
高韵皱起眉头,不解地看向顾西风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?”顾西风走近,眸中带着不善,“高韵,这里就你我,就别装了。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这话说的,不是跟你说过了么?我喜欢她。怎么,你这就输不起了?”高韵微笑道。
“就用下三滥的手段?”
高韵愣了一瞬,又扬起那人畜无害的笑脸,低声嗤笑:“顾大夫的话,我怎么听不懂?”
顾西风突然上手,揪住高韵的衣领,“你想带她去哪?做什么?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我就不爱听。”高韵拍开顾西风的手,又掸了掸灰,“怎么去听个曲就下三滥了?心术不正的人,看什么都是歪的。”
“你自己心术不正,却说我歪?高韵,你敢发誓你今日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?”顾西风冷眼盯着他。
“有,那又怎样?她愿意跟我在一起,她愿意勾引我,怎的怨我心术不正?再说,该发生的昨日就发生了,你现在来说,是不是有点太晚了?”
高韵意味深长地看了顾西风一眼,双手负在后背,得意洋洋离开。
整个安南县,就没有他高韵得不到的女人,只要他愿意,多的是女人倒贴上来。
对付路清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姑娘,那是手到擒来的。
他不急。
他不急,倒是把顾西风气急了。
高韵那话,无形中就已将路清贬了个一文不值。
那意思就是,不管今日发生了什么,都是她自愿的,而且时候还能说是她先勾引人?
是她自己不矜持,才让他有机可乘么?
顾西风气得面皮发紫,眉毛直颤。
他一直放在心里,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姑娘,在别人眼里成了一文不值的。
若不是昨晚就知道,他俩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,甚至,整个下午都没在一处,他可能就信了高韵的鬼话!
一旦他信了高韵,去责备路清,两人产生分歧,就会中他的圈套。路清只会觉得他苛刻,反而越发愿意亲近高韵。
努力地深呼吸,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高韵的那句话。过了好大一会儿,顾西风才逐渐平复心中的火气。
今日无心经营,他便关了门,回到自己房间。
看着床上那沉睡的面容,他紧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,直到眉心有了痛感,才回过神来。
哼,高韵,下三滥的手段谁不会,今日就直接断了你的念想。
顾西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,放在路清鼻下,用手轻轻扇了两下。
看到原本平静的面容,突然变得不安起来。
顾西风搬了小板凳,坐在床边,开始洗脑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