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亲后的第五天,白若水的爷爷离世了。
他是笑着走的。
临走前,不仅喝上了孙女的喜酒,还得了孙女婿几天的照料。
用他的话来说,就是死而无憾。
殡葬费用,全是杨氏叫路山出的。
为此,村里又有人说道了。
梨花凹的另一个妇人,又跑到杨氏跟前。
“路家妹子,我听说,你那媳妇命带不详。如何不详?听说,她一出生,就克死了自己爹娘。这不,才成亲,就又把养她长大的爷爷克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样的姑娘,不如早点打发了。不然……说句难听的,早晚得克死你一家人!”说完,那妇人还煞有介事地点头。
杨氏是火冒三丈,气得头脑发昏,直接抄起棍子赶人,“你这人从不漱口吗?说个话都这么难听!”
那妇人顿时变了脸,“我这就叫难听了?你是不知道外头人家是怎么传的。”
“那是我家的媳妇,轮不着你管!你再不滚!别怪我打人疼!”
杨氏忽然失控的声音,引来好几人围观。
顾三叔在自家院中喊道:“妹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没、没事。”
杨氏一扭头,就看到白若水红着眼眶看着她。
她才出声安慰,那姑娘顿时泪如雨下,一把抱着杨氏就哭。
“娘……对不起,我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“傻孩子,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。你现在是路家的人,娘是不会叫外人欺负你的。”
“娘……”白若水又感动得大哭。
这家人,一个比一个好,能跟他们做家人,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。
路清又看得热泪盈眶,她娘,似乎渐渐变了呢,若是能一直保持着维护孩子的这个凶狠的状态,她就放心了。
“媳妇,谁欺负你了?大山去揍他。”路山气呼呼道。
白若水抹了眼泪,“没人欺负我。”
路清啧啧道:“有个媳妇就是不一样。之前大山被欺负,我教他还手,他死活不肯打人,现在倒是变得挺能啊。”
路山从不会反驳,嘿嘿笑着。
白若水再次羞红了脸。
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,许氏不明所以,也跟着哈哈大笑。
顾三叔抽了抽鼻子,揉着酸涩的眼睛。
“三叔,你哭什么?你莫不是也想媳妇了?”顾西风的声音似鬼魅般在耳旁响起。
顾三叔心头一颤,猛地跳开,“你走路咋没声?”
“为了吓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三叔,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打住!别说话!你说你,好好的个帅小伙,怎么就长了张嘴呢?”
“……”顾西风汗颜,“那你哭什么?”
“我这是被沙子迷了眼睛。”
顾西风:“……”
顾三叔:“我说,过了年,你就二十三了,你咋不着急?”
“你都不急我急什么?”
顾西风看向路家那边,悠悠一叹。
最主要的是,他着急有什么用?
顾三叔和顾西风同时沉默了。
两人忽然默契地对视一眼,徐徐看向一旁,同样被沙子迷了眼睛,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顾清华。
叔侄俩整整齐齐地悠然一叹。
唉~一屋子的光棍。
也只有羡慕别人的份。
……
白若水将自己的行李都搬了过来,杨氏帮她整理的时候,看到那些都是打了补丁的衣服,杨氏又是一阵心疼。
立马拿来尺子,给白若水量了尺寸,先做着两身衣服。
可棉花不够,她便叫路清明日去县里买棉花。
这都十一月,入冬了,得尽快做好棉衣。
这小半个月来,事情多,杨氏的刺绣也落下了。
现在又要做衣服,又要刺绣的,忙得不得了。
家里的做饭、喂鸡、打扫卫生等事,都是白若水来打理,打理完,她还能帮着杨氏一同刺绣做衣服。
杨氏越发喜欢这个心灵手巧的儿媳妇了。
有个同龄人做对比,路清忽然觉得,自己就像个废物,啥也不会。
她也想融入女人们的世界,于是,钻进了杨氏的房间,拿着布料这里比划一下,那里比划一下,惹得杨氏无比嫌弃,将她赶走。
“顺带关上门,娘跟你嫂子有话讲。”
“哦。”
路清带上了门,但她好奇,这婆媳俩能有什么悄悄话要避开她?
于是,路清耳朵贴在门上,要多猥琐有多猥琐。
屋里。
这几日来,杨氏一想起那日周氏说的那些话,就急的睡不着觉。
大山是傻的,又是男子,有些涉及到隐私的话,她实在开不了那个口。
她也是做了好久的准备,才决定问白若水一些私密的话。
“若水,那个……”才开了个口,她就尴尬得说不出来。
“娘,有话您不妨直说。”
杨氏吸了一口气,“娘想跟你唠几句私房话,就是……这几日,你跟大山,嗯……处得怎么样?”
“大山对我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