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风鼓起勇气上前,“官爷,我们的确是拿钱办事,收的银钱都在这儿,官爷若是不嫌弃……”
顾西风似被顾清华上身一般,狗腿地拿着两锭银子到马脸男跟前。
马脸男坐于马上,看人就像看蝼蚁一般,接过顾西风的银子,一双阴鸷的眼又盯着路清。
顾西风十分上道地,将路清手中的银子也拿了过去:“就当是小人孝敬官爷的。”
“若再见到那几人,一定要上报!”马脸男将四个大元宝放在手上掂了掂,满意地揣进怀里。
调转马头,带着人离开了。
周福海一脸懵圈,这样就打发了?
那他的赏金没了?可他又不知道那几人怎么突然不见了,会不会也是去领粥了?
很快,周福海就将赏金的事抛之脑后,并且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。
人一走远,路清便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,泪眼朦胧,此刻只想哭。
这权利当道的古代,还不如她的末世。
在末世,遇到丧尸,直接打就是,打不过就跑。可遇到这些人,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若惹怒了当权者,只怕她这小身板,完全不够人践踏。
顾西风将路清扶起来时,看见她落泪。心头一痛,低声安慰:“没事了。”
路清一把推开他,哭道:“顾西风!王八蛋!那是我银子……”
就算知道顾西风此举是无奈,可她心疼啊,那是她好不容易挣来的银子……
顾西风:……
这丫头的重点……居然是银子……他该说什么好。
林中,林洛川忍不住笑了。
顾清华怒瞪周福海,“周福海,你瞎胡闹什么?”
周福海还处在疑惑中,听到自己的名字,猛地回过神来。
“村长,画像上的分明就那三个人,赏一百两,还是黄金!你们为何都要包庇?那可是朝廷要犯啊!
先前不知道就算了,现在既然知道了,哪有不管的道理?村长,是你自己说的,窝藏罪犯可是要杀头的!”
顾清华冷脸训斥:“你还好意思说!你知道那三人在哪,你去找来?”
周福海确实没瞧见那三人的身影,撇撇嘴,“昨晚还跟咱一起赶路的不是,路清跟他们熟,路清肯定知道。”
见周福海这模样,路清就想咬死他。
“都说了我是拿钱办事,我能绑住人腿脚呢?倒是你,我想问问你,梨花凹哪里对不住你?你要如此害大家?”
周福海嗤笑,一脸鄙夷,“路清,你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!我是为大家着想!哦~该不会是你想自己私吞赏银吧?”
“我赏你爹的头!”
路清不顾顾西风阻拦,跳上去就给周福海一个耳光,直接把他扇懵了。
“你!你个小丫头片子,你敢打我?”周福海跳起来就要踢路清,可被顾清华和顾三叔拉住了。
“打的就是你!先不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三人,就说现在,人家是跑了、去方便了还是去领粥了咱也不知道。
你就这么盲目把官爷带来,结果却是不见人影,你猜你这叫不叫欺瞒?算不算诈骗?
其次,若是让官爷真找到了人,反手给你定个窝藏重犯的罪。
你以为你能拿到钱?人是高高在上将军,手起刀落,就让你脑袋搬家!你就说你死不死?
回头人自己带着犯人,去找上级领赏,有你什么事?别说吃肉,你连肉香味都闻不到!蠢货!”
路清哒哒哒一阵输出,用自己的歪理给周福海说得一愣一愣的。
顾清华一脸深沉,无奈地叹气,“唉~多亏了路清和西风,不然,咱们梨花凹这么多人,只怕都要葬身于此了。”
一旁留下来守行李的老人孩子,闻言都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大家都是庄稼汉,懂不得官场上的那些弯弯道道、花花肠子,只听得懂一句:这么多人都要葬身于此。
逃荒的人,自然惜命,不然也不会受这苦累,背井离乡。
周福海还是想不明白,人家明明贴了悬赏令,他带人家捉拿,也是为朝廷做贡献,怎么可能会杀他?
顾清华叹道:“你想想,若一开始知道悬赏一事,咱们还可以将那几人押送到官爷跟前,城外那么多人看着,没人敢耍赖。
可你带人亲自来捉拿,那意义就不一样了。诚如路清所说,捉到了人,那是人家官爷的功劳。
若捉不到人,那就是你提供了假消息。你说说,人能不对付你吗?
福海啊,这叫明哲保身。人还是得多读书,一个小女娃都明白的道理,你怎么就看不透呢?
再者,为了一点钱,将全村人的命搭进去,实在不划算哪。”
周福海咽了咽口水,瞪着小眼珠子,弱弱问:“村长,真、真有这么严重呢?”
“我是村长,又读过书,什么孙子兵法中庸论语的,早就烂熟于心。我还能骗你?”顾清华背着手,俨然是一副长者姿态。
孙子兵法中庸论语与此事毫无关系,他说些周福海听不懂的话,目的只有一个,让他由内而外,觉得“厉害”、“说得对”!
无独有偶,周围的人对顾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