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衡往回走到半路,回去打探消息的小卒就匆匆骑马赶了回来:“禀告桂副帅!薛都督还没有回来!他去追匈奴逃兵了!”
桂衡心中一惊:“薛都督带多少人去追了?”
小卒回禀:“五千人!”
桂衡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,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,打在人脸上,生疼生疼的。
桂衡咬了咬后槽牙:“拿舆图来!告诉我薛都督追逃兵的方向!”
他得想法子接应接应薛景睿。
桂衡接过舆图,看小卒指了指方向,桂衡看了一会儿舆图,便一鞭打在马屁股上,夹着马肚子冲了出去。
宁章城的都督府里,林婉棠一边喝着热热的奶茶,一边与兄妹闲聊。
林婉棠压住心中的担忧,笑道:“兄长,四妹妹,这种奶茶是北地的特色,京中没有,你们尝一尝。”
林云鹤喝了一大口,并没有心思品味道,皱着眉头问:“妹夫还没有消息吗?”
林婉棠回答:“听说他已经将匈奴人打退了,只是这次带兵侵扰边境的人是呼延启。这个人是呼延孝的孙子。薛景睿早就想会会这个人,便亲自追了去。”
林云鹤越发担忧,腾地一声站了起来:“要不我去帮帮妹夫?”
林婉棠笑着安抚:“兄长,薛景睿对塞北熟悉,不会有事。倒是你,对这里人生地不熟。你还是安心等消息吧,说不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。”
玲珑在一旁,心想,昨夜里是谁不肯睡,巴巴地焚了香,还抄了一个时辰《金刚经》为将军祈福?
偏偏她还得假装淡定。
林婉榆也说:“兄长,您还是等着吧。大姐夫虽年轻,但身经百战,他一定能凯旋。”
林婉棠对林婉榆说:“四妹妹,这一回我们算躲过去了,太子殿下不会强人所难。只是,皇后娘娘恐怕还不会放心我们林家……”
想了想,林婉棠加上了:“还有薛家。”
林婉榆抿了抿嘴唇:“皇后娘娘以往对我们林家还好,赏赐颇多,遇到事情也会照看一些,怎么如今突然像是翻了脸呢?”
林云鹤的手指轻轻叩着桌子:“这个我明白,以往,太子最大的对头是轩辕朗。皇后母家不给力,太子势弱,皇后自然要百般示好,拉拢林家和薛家为她所用。”
“如今嘛,轩辕朗已经死去,太子位子稳当,只差一个名分而已。皇后身在高处,俯首看来,就觉得我们林薛二府势力过大了一些,唯恐我们架空太子,她就想给太茂盛的两家修剪修剪枝叶。”
林婉榆撇了撇嘴:“这么快就来飞鸟尽,良弓藏这一套了?”
林婉棠轻笑:“的确,她太心急了一些。”
林云鹤压低声音说:“其实,父亲有退隐之意。”
林婉棠一愣。她父亲还不到知天命之年,年富力强,就想退隐了吗?
林云鹤笑道:“父亲见你和妹夫游览山河,生了羡慕之心,想趁着身子好,带母亲到处游历游历。”
林婉棠点头:“若父亲舍得放下,也并非不可。繁花似锦,烈火烹油,未必就好,有时候退一步反而能保得住家族长久平安。”
林云鹤点了点头。
林婉棠看向林婉榆:“四妹妹?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?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打你亲事的主意,比如说……潘家。”
林婉榆的脸红了红:“我才不嫁潘家呢!”
林婉棠用探询的目光,带着几分淘气看向林婉榆。
林婉榆害羞地嗔怪:“长姐,你放心,我早就恼了姓梁的,我才不会还惦记着他呢!他不配!”
林婉棠和林云鹤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道:“对,他不配!”
林婉棠着人打探了林婉榆前世的夫家,那人已经定了亲,连婚期都已经定下了,林婉棠只能放弃。
看来,一世有一世的缘法,前世的夫妻,即便还算恩爱,今生阴差阳错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。
想到这里,林婉棠说:“四妹妹,你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。一来,北境军中好儿郎众多,说不定你的姻缘就来了……”
林婉榆斜睨林婉棠一眼:“长姐,这里没有外人,我说句心里话,我不想嫁人。”
林婉棠笑了起来:“不想嫁就不嫁,到以后想嫁了再说。”
林婉榆看向林婉棠的目光中有感恩,有欣慰。长姐能理解她。
林婉棠接着说:“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让你帮忙。”
林婉榆略带惊讶地看向林婉棠。
林婉棠起身,叹息道:“北境军民一直缺药,这段时间,药王谷帮了很多忙,协调运过来不少药材。”
“这边山中有一些草药,只是采药比较艰难,采到的药也不多。我想,能不能人工种植一些药材。”
“人工种植?”
林婉棠点头:“我特意问了药王谷的安公子。他这段时间,走了北境不少地方,发现一些地方确实可以种植草药,甚至连人参,都有种植的可能。”
林云鹤疑惑地问:“种植出来的草药,和山里自然生长的草药,药性能一样吗?”
林婉棠回答:“安公子说,他们也会在合适的地方种植一些草药,根据他们的经验,药效几乎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