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均因为沈遵的一句话,差点被他搞得神经衰弱了。
一整晚,他都看到一个浑身爬满蛆虫的男人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踱步,哒哒的皮鞋规律的敲击地面。
周南均往地上一扫,发现人家根本没有脚!
刚开始他看着这鬼,心里多少有些发怵,但见它只是在不远处来回打转,也没打算伤害他,他就大着胆子睡起觉来。
谁知道他刚一闭眼,一股寒意就扑面而来,刚才还在床脚的男人瞬间移到了他的眼前,一股恶臭随着蛆虫想要爬上他的鼻尖。
周南均恶心的握紧拳头一拳揍了上去,男人很快在他的拳风中消散了,紧接着又出现在不远处。
周南均又闭上眼,男人又带着那种腐败的气息直逼周南均的面门,如此反复,周南均一夜没睡。
早上杨震拎着早饭打开门,看到自家老板眯着眼睛,还以为他早早的醒了。
走近一看才发现,周南均的双目赤红,一张脸呈现出死白色。
杨震吓了一跳,急忙叫人过来。
好在最后什么事也没有,医生有些责备的问:“病的这么重,怎么不睡觉?”
周南均没有动静,低头一看,他已经睡着了。
沈檀有沈遵的照顾,把不相干的人都拦在了外面,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。
她本就伤的不重,休息的这两天,她的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
倒是周南均,他在车祸中伤到了腿,去民政局只能由杨震推着去。
民政局,办理离婚的的队伍排的老长,遥遥一望,里面办理离婚的小姐姐忙得脚不沾地。
旁边刚领了结婚证结婚小夫妻磕着瓜子看热闹,他们抬起头随意看了两眼,三男一女,难道又是一出八卦大戏?
女人递了一把瓜子给沈檀,好奇的问:“诶!谁是你老公?”
沈檀正要回答,女人的老公却连忙摆手,“等等等等!当我们猜猜。”
女人瞄了眼推着轮椅的杨震,他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,对轮椅上的男人很是恭敬,她认为这大概是轮椅男的下属。
而轮椅男虽然病恹恹的,但确实难掩其过人的相貌,所以他大概率是被打的小三。
女人得出结论,指着沈遵肯定道:“你是她老公对不对?”
沈遵本来有些不悦这对小夫妻的打扰,但看在他们还算识相的份上,他勉强接受了这短暂的聒噪。
沈檀有些尴尬,她想要解释,但女人的老公又一次打断了她。
周南均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,他就知道现场还是有明白人的!明明他才是沈檀的老公才对!
然而男人却指着杨震说道:“不对不对,这个推轮椅的,才是她老公!”
杨震面无表情的脸惊恐的裂开了。
周南均的脸色一黑,真行!沈遵是她老公,就连杨震也可以是她老公!就他不行!他怎么就不像她老公了?
男人一个一个分析道:“这位长发先生是这位女士的前夫,而这位轮椅先生是这位女士的小三,这位推轮椅的先生才是她的现任老公!”
沈檀郁闷摸了摸鼻子,合着她不论如何都会出轨呗!
周南均气得两眼发晕,沉声为自己正名,“我才是她老公!”
女人“哦”了声,小夫妻对视一眼默契十足,男人笑呵呵的补了一句戳心窝子的话,“反正马上就不是了。”
沈檀看着周南均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,但与此同时,她的心中又浮现出了一些怅然与不舍。
沈遵察觉到沈檀的情绪,将修复好的梨花簪递给沈檀。
断成两节的簪子用特殊的固体粘合,哪怕用金丝雕花固定,再漂亮,也只是难掩其中的裂缝。
梨花的花芯变了颜色,用来固定定位器的奶黄色凝胶变成了漂浮的犹如萤火的花蕊。
沈檀想起了周南均送她礼物时的画面,他说这是送给她和沈遵的新婚礼物,没想到现在真成了她和沈遵联系的媒介。
这簪子里漂浮的萤火,是沈遵凝结而成的灵力,在这个仙气稀薄的年代,这一定耗费了他大量的灵力。
沈遵解开沈檀的发绳,熟练又利落的挽起沈檀的长发。
沈遵用余光瞥了眼周南均,他就是想让他看着,他送给檀儿的簪子如今成了他和檀儿的定情信物。
沈檀觉得有些煎熬,她能感受到沈遵与周南均隐隐的对峙。
但他们谁也没跟谁说上一句话,搞得沈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了。
一旁的女人看到她的簪子,眼睛都直了,她有些艳羡的拿了一把瓜子给沈檀,“来,反正等着也是等着,不如磕会儿瓜子。”
女人的丈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空的塑料袋递给她,“壳就放这吧。”
沈檀没有拒绝她的好意,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捡了两颗,她有些好奇的问:“你们领完证,为什么一直呆在这?”
女人笑嘻嘻的回答:“我妈不同意我们结婚,觉得我们以后铁定会出现问题。所以为了防止我们以后出现问题,我们就决定在这看看离婚的人,以防自己以后也出现同样的问题。”
沈檀竖起大拇指:“有理。”
女人轻轻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