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青韵在周南均面前割腕自杀了。
好在没有割到动脉,又抢救及时,现在苏青韵住到了周南均的隔壁床。
她躺在床上望着沈檀戚戚然道:“檀姐姐,都是我不好,我知道阿均救了你,你很感激他,但是感激和爱是不一样的....”
沈檀一时间没搞懂她的逻辑,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自杀?
周南均眉头紧皱,白着一张脸质问沈檀,“青韵说你将她拦在门外?”
他的声音透着虚弱,可怒意威压却犹胜从前。
沈檀烦躁的扫了他一眼,有些麻木的问:“你是不是想说,是我逼着她自杀的?”
周南均的像盯着敌人一样盯着她,他虚弱的半靠着,声音不大却极有压迫感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还不快给青韵道歉。”
无数情绪从心中涌起,茫然、无措、愤怒、失望....共同在心中汇集成一股无法平静的波涛。
沈檀很感激周南均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拼命保护她,但这并代表为了对方降低自己的底线。
她默不作声的低下头,让沈遵推着她离开。
她想回家了。
周南均的脸色很难看,他咬着牙,不依不饶道:“沈檀!”
沈遵实在看不下去了,如果不是沈檀拦着,他恨不得上前揪住周南均的领子直接把他从窗口丢出去。
他看这个周南均伤得还不够重啊!还有精力在这里说胡话发羊癫风!
他自己的小师妹,他可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。
苏青韵像是天塌了一般低声抽泣着,不时用余光去打量现场的局势,并适时地火上浇油,“檀姐姐,你已经有了你的掌门师兄,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的阿均....”
周南均越听神色越冷,听到最后他像是终于听不下去了,下颌陡然咬紧,他命令道:“沈檀,跟青韵道歉。”
沈遵轻柔的抽出被沈檀攥着的手,低声温柔的向她保证道:“放心,我是不会打他的。”
他沈遵要教训人,有的是办法!动手,那就太失礼了。
沈遵慢慢转动指尖的白玉扳指,漠然的双眸折射着瘆人的寒光,他意味深长道:“祝你做个好梦,周总。”
沈檀瞟了眼沈遵的玉扳指,眼中闪过幸灾乐祸,但很快又被担忧所覆盖。
周南均偏爱苏青韵,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。
从她跟着他的第一天起,她就知道苏青韵才是周南均心尖上的人物。
如今人家为了红颜怒一怒,她又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呢?
说到底,她不过是个外人而已。
沈檀轻轻拽了拽沈遵的衣角,哑着嗓子低声道:“我们走吧,师兄,我不想待在这了....”
周南均的目光紧紧的绞着他们,看着沈遵的手搭在沈檀的肩上,他的目光更是冷了几分。
他发现,沈檀只有在沈遵面前才会展现出脆弱的一面。
她只有在沈遵面前,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柔柔的拉着他的衣角。
说到底,沈遵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吧。
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,他不过是后来者插足,一个自作多情的多余者罢了。
杨震守在门口,他望着俯身安慰沈檀的沈遵,两人渐行渐远,像一对恩爱壁人。
他欲言又止,有些遗憾的回到房间。
周南均按了按太阳穴,有些烦躁的睨了眼苏青韵,“别哭了。”
苏青韵红着眼睛扑到周南均身上,望着他的眼神小鹿般楚楚可怜,“阿均,都怪我,要不是因为我....”
周南均闭上眼,实在提不起精神应付她。
杨震为难的抓住苏青韵的胳膊,想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,“苏小姐,周总受着伤呢。”
苏青韵闻言只是稍稍坐起身,却依然固执的坐在床沿,“阿均,你看看我的手,我弹钢琴的手....”
周南均疲惫的睁开眼,那只手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,并看不出其中的伤口,“回去吧,青韵,我很累。”
杨震又劝了好一会儿,说明了重病患者被打扰的严重性,苏青韵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原本的病房。
而刚才还一脸疲态想要睡觉的周南均,此时虽然脸色依然惨白,但眼中却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。
周南均单手翻看着短信,幽暗地眼底似翻涌着惊涛骇浪,他沉声问道:“开货车的人,查出来了吗?”
杨震点头,开始汇报,“是金三原先的司机,人已经被抓到警察局,说是为金三报仇。”
周南均垂着眉眼,轻轻晃动手中的水杯,目光深邃锐利,“一个司机能这么准确的掌握我们的动向,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。”
“只是撬不开司机的嘴,线索断了。”
周南均修长的手指快速敲击着手机屏幕,微弱发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,让他的神色更显得晦暗不明,“这个不打紧,这个世上,只有死人才会撬不开嘴。”
将短信发出,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,“我的离婚协议呢?”
杨震将从车祸现场抢救来的文件包递给他,“包的质量很好,里面的文件完好无损。”
周南均摩挲着沈檀的签名,眼中浮现淡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