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锦来到宫里,拜见了皇后娘娘,继而见到了她的“病号”。
这时,她才知道,原来皇后娘娘不是让她给窦国舅看病啊?
也是……窦国舅是外男,怎么可能招到内宫来看病?
温锦看着躺在偏偏小殿里,气息奄奄,一脸毒疮,浑身恶臭的揽月公主。
她简直哭笑不得……
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时呢?
揽月公主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。
哦,还有那句“不作不死”。
她本来可以体面的死。
而如今,她虽贵为公主,躺在最为尊崇的凤栖宫——虽然是极偏的小殿——但如此狼狈、污秽不堪、惹人嫌恶,一定不是她愿意的死法儿吧?
温锦甚至没上前,她远远的看了揽月公主几眼,就扭头出来了。
“回禀娘娘,公主的病,臣媳治不了。”
皇后娘娘看她一眼,长叹一声。
“太医也都说治不了……本宫以为,你师承姜院判,又肯苦心钻研,或许能比太医院的老东西们,更胜一筹!”
皇后娘娘,目光沉沉,似满含褒赞与期待地落在温锦身上。
温锦扬了扬眉。
什么东西?用戴高帽给她下套?
“娘娘谬赞。”温锦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。
皇后等着她的下文。
可她竟然……没有下文了?
“咳……”皇后重重咳了一声,“即便不能治愈,但你在这里,总能叫她少受些罪吧?
“她还这么年轻,大好的人生才过了一半……至少叫她体面的走。
“她最后一段时光,若能少受些苦难。本宫这做娘的,心里至少也能好受些!”
皇后娘娘说着,哭了起来,拿帕子擦泪都擦不及。
温锦一脸狐疑……
所以,这和她有什么关系?
皇后想让揽月公主最后一段时光体面……那她自己去伺候啊!
她想要老母亲的心得到安慰,那她自己去擦擦洗洗,不是更安慰?
“锦儿你医术高超,又是女子,若你能留在凤栖宫陪伴揽月……本宫就放心了!揽月必能好好走完这一段路。”
皇后娘娘眼睛通红,可怜兮兮地看着温锦。
她以为这样,温锦会心软?
温锦心里冷笑,“不妥。”
“怎么不妥?”皇后按住椅子扶手,瞪眼看她,很是愕然的样子。
怎么不妥?这还用问?要不要脸啊?
温锦险些翻她白眼,“臣媳不愿意,王爷也不同意。想来父皇更不会同意。皇后娘娘一厢情愿,不妥得很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皇后脸色震怒,“你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?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?有没有礼数了?”
温锦不急不慢的轻咳一声,压低了声音说:“您知道揽月公主是什么病,就不怕染上吗?
“就算您心疼女儿胜过一切……父皇也不怕被传染吗?
“公主早就婚配建府,她不住公主府,病了就接进宫里来……这真的合乎礼数、孝道吗?
“这事儿,娘娘是瞒着父皇的吧?那太后娘娘知道吗?她老人家同意吗?
“要是娘娘连太后娘娘都瞒着……那您的孝道……”
温锦笑了笑,缓缓闭上嘴。
皇后脸色变了几变,她死死盯着温锦,好像恨不得饮她血啖她肉。
“你少拿太后来压本宫!”皇后厉声说,“你今日既进了凤栖宫,若不好好给揽月侍疾,就别想离开!”
皇后话音未落,殿宇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飒爽的笑声。
“娘娘!您不能进去!不能进!”
“都给本宫闪开!本宫来给姐姐请安!滚一边去!”
温锦听得这飒爽的嗓音很是熟悉。
她扭脸儿一看,果不其然,她正经婆婆淑妃娘娘来了。
只见那些阻挡她婆婆的宫人,被她帅气的婆婆,一拳一个,一脚一个,三下五除二的,干翻了一地!
虽然凤栖宫里宫人多。
但奈何淑妃娘娘功夫好,且宫人并不敢真的伤她。
她却敢伤人,那一脚踹过去,宫人捂着胸口,半天没爬起来。
“姐姐!我就说嘛,昨日还见姐姐好好的!怎么就病了呢?
“都是这些不知死活的狗奴才!竟敢咒姐姐生病!都该送去慎行司,好好打一顿!”
淑妃娘娘朗朗而笑,英姿飒爽的闯进正殿。
皇后眼皮嘴角都在抽搐……
“见过淑妃娘娘!娘娘功夫好厉害!难怪王爷有天赋呢,原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!”
温锦起身行礼,声音又娇又甜。
淑妃娘娘哈哈一笑,亲昵地拉起她的手。
“唉,不行了!这要放十年前,这些狗奴才都近不得本宫的身!太久实战了,生疏了!”
皇后娘娘抬手捂着心口……疼!
闷闷的疼!
这婆媳俩,在她面前秀和睦呢?
“姐姐真的病了呀?我看姐姐气色挺好的呀?是哪里不舒服?
“锦儿呀,你可得给皇后娘娘好好看看。娘娘操持六宫,辛苦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