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,害死汪荣,嫁祸大哥的是窦国舅。包括派刺客撞车,捅伤张良,都是窦国舅的主谋。”
温锦说完。
萧昱辰并没有太过意外,他眸子沉沉,不知在思量什么。
“王爷怎么看?”
“我亦查到了窦营。窦营是太子的亲舅舅,我正要查此事太子是否知情时……窦营却病了。”
温锦微微一怔,“窦国舅病了?真病还是装病?”
“不像是装的,病得很重。父皇派人去探望,皇城司的人见到了他的面。
“他整个人憔悴得很,失魂落魄的,没两天的功夫,他一下次苍老了许多,眼睑下头都青紫了。”
温锦若有所思。
萧昱辰看她一眼。
“咳……宋韬还说什么了?”
“他还说,窦国舅透露的意思是,太子并不知情,倒是皇后娘娘或有参与。”
温锦说完,萧昱辰眉头皱得很紧。
“皇后与窦营兄妹关系甚好,这么说,也有可能。”
温锦迈步进了主院。
萧昱辰抬脚就跟了进去。
温锦停下脚步看他,“还不到饭点儿呢。”
萧昱辰:“?”
不到饭点儿,他就不能来清荷居?
所以,在温锦眼里,他天天就是个蹭饭的?
萧昱辰有些憋屈,但碍于某些原因的“心虚”,他这会儿不想发脾气,也不好意思耍赖。
“呃……那他还说什么了?”
温锦摇了摇头,“没了啊。”
“没了?”萧昱辰有点儿意外,“没说……拍卖行的事儿?”
“哦,说想合作来着,可以继续让利给我,让我再考虑考虑。”温锦道。
“不用考虑!”萧昱辰当即道,又加了一句,“……了吧?”
温锦浅笑,“再说吧。现在是不考虑。”
萧昱辰莫名地松了一口气……重重点头。
他心里说却,现在不用考虑,以后就更不用考虑!
温锦不知道的是……
她刚离开客栈。
宋韬就把那随从叫进了屋里。
他手里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,他拔了刀鞘,匕首的刀刃闪着寒光。
他手指极其灵活地转着匕首,让刀刃在指间唰唰飞舞。
稍有不慎,那匕首能齐齐切断手指……他却丝毫不在意那凛冽寒光。
随从熟悉这气氛……
少主生气时,屋子里的气压总是格外的低,叫人闷的透不过气。
宋韬还没开口,随从已然扛不住。
他噗通跪下了,“少主……小的错了。”
宋韬没说话,甚至没看他。
“小的不该自作聪明,在锦公子面前乱说话……但少主为她哥哥的事儿,花费这么大力气,不惜得罪窦国舅……
“到头来,却被怀王报复!被怀王派人搅合了拍卖会的事儿!
“小的……小的替您不值!”
嗖地一声。
宋韬手中的匕首猛地脱手而出。
匕首的刀刃,贴着随从的脸颊,唰的擦过……
当!钉进他背后的梁柱上。
随从后知后觉地一阵后怕。
他抬手摸了摸脸……脸颊感受到了那刀刃的锋利逼人。
但他的脸并没有被划伤,只有一缕头发,被整齐的割断。
“小人错了!小人错了!”随从后怕间,连忙磕头,“小人自作聪明,自作主张,没有问过少主的意思……”
“拍卖会被官府查封,说明大德兴实力还不够强。
“怀王报复我……说明他觉得我威胁到他了。
“你朝我的贵客,阴阳怪气地说一番废话——是因为你替我不值?”
宋韬冷冷一笑。
“我做的事值与不值,只有我说了才算。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判?”
“跟了我有七八年了吧?”
随从攥着手,深深叩头,“是,八年零两个月。”
“缺少历练,自以为是,冲动无智。这次饶你一命,去宋国的煤矿挖煤去吧。
“不挖出个人样,别回来见我。”
随从猛地抬起头,眼睛红红地看着宋韬。
“要哭啊?”宋韬好笑地问。
随从赶紧吸吸鼻子,“谢少主!小人一定、一定干出个人样!”
“嗯,去吧。”
宋韬懒懒地抬了抬手指。
随从退出屋子,才发现,脊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,紧紧贴在肉上。
刚才屋里那低气压,还有那擦着他脸颊划过的匕首……都让他觉得,自己怕是活不成了。
他太低估了锦公子在少主心里的分量。
可没想到,少主竟然放过他了?
虽然煤矿上是苦差事!
但也是锻炼他的好机会……他又不是真的去挖煤。他可是少主身边的人,去了自然是统筹管理之人。
随从正悄悄擦汗,迎面遇见掌柜的。
“吓死我了……”随从轻叹一声。
掌柜的笑笑,“少主看起来薄情,其实……他最重情义。他是年少时被人伤得太狠了。
“你以为少主难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