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德十年,二月二十,汉王给阿鲁台的人送了二十车粮食,并在车轱辘上动了手脚,保证探子能找到痕迹。
并且于二十日之后,找到了阿鲁台的藏身之处。
朱高煦不敢耽搁,抓紧时间便给朱勇去了信,并准备亲自带队前往,希望同朱勇来个左右夹击。
他的想法是好,却被监军和苏震云他们给拦住了。
“王爷,请三思,没有皇上的旨意,您不能离开西域。”
朱高煦这才想起来,自己如今虽然手里还有兵权,却也不能随意离开,可现在给大侄子去信肯定来不及。
也罢,相信朱勇他们这回定然可以捉住阿鲁台,若是再让他跑了,那可别怪他到时候说话难听。
阿鲁台也是个聪明人,粮食刚到的第二日便发现了异常,意识到中计的他,连忙让人丢了东西跑。
谁知刚跑了百多里,身后便现烟尘滚滚。
他知道,这是明军追了过来,于是他在手下的掩护下连忙向东逃跑。
“哪里跑?”
铭儿此时浑身热血,直奔他而去,陈乐容怕他出事,连忙跟了上去,朱祁钰见状也追了上去。
樊忠们怕徒弟们出事,也拎着大锤追了上去。
阿鲁台跑的飞快,他们穷追不舍,渐渐的竟然越来越近,阿鲁台见只有三男一女追自己。
当即也不准备跑了,勒马回身就带着四位亲军杀了回来。
只见他先冲着陈乐容袭去,嘴里还叫嚣道:“怎么?大明是没人了,居然派了个婆娘来。”
弯刀向陈乐容砍去,可她却不慌不忙,直接从腰间掏了把燧发枪出来,朝着阿鲁台的就是一枪。
阿鲁台本能想躲,无奈这玩意儿速度太快了,还是击中他的大腿。
他心中一惊,早听说大明又研究出了厉害的火器,本以为就比鸟铳厉害些罢了,没想到要厉害这么许多。
阿鲁台虽然吃痛,但也知道,若是被这几人捉住可就完了。
于是立刻忍痛夹紧马肚子就跑,亲兵也忙上来和他们打作一团,掩护自家首领逃跑。
朱祁钰和樊忠的大锤可不是吃素的,一锤一个,铭儿和陈乐容的枪法精妙,两下便把亲兵解决完,又立刻朝阿鲁台追去。
阿鲁台此刻的心是慌乱的,暗暗祈祷上苍保佑,只要自己逃过身后四人,便能回去和部族汇合。
那么,一切就还能重新来过。
可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太现实的,随着一声枪响,胯下的马儿应声倒底,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。
陈乐容下马,用脚踏着他胸口,并用铁疙瘩指着他的脑袋,嘲讽道:“连我一个婆娘都打不过,你也不过如此。”
她最讨厌谁拿她是女子来说话,很烦很烦很烦!
阿鲁台不愧是永乐最惦记的人,都到这个时候了,他还有心思嘴犟。
“打赢我的并不是你,而是你手中这个铁疙瘩,不过是胜于外力相助,有什么好得意的?”
在他看来,汉人体格并不强壮,却占着那么多好东西,这也太不公平了。
他们不过就是脑子狡猾了些,人才多了些,武器好了些,资源多了些,并不能算作真英雄。
铭儿看他不爽,又朝他另一只大腿补了一枪,痛的他直咧嘴。
“怎么胜的你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和你的族人,马上就得跟本王回去,在我太爷爷面前筑京观了,开心不开心?”
筑京观,就是将敌方阵营的尸体堆起来,筑成一个类似“金字塔”的尸堆。
这种行为是非常不人道的,可谁让阿鲁台这家伙太可恶了呢?
阿鲁台才不肯去受辱了,当即便想拿刀自杀,却被朱祁钰一锤打飞。
朱祁钰淡淡地道:“永乐七年,你杀死明使郭骥,让我大明十万将士全军覆没,掠我边关,杀我百姓。”
“永乐八年,你被太宗打败后假意称臣,永乐十一年,太宗原谅了你,还封你为和宁王。”
“可你却不知悔改,在永乐十九年、二十年驱骑南下掠关,杀我大明百姓无数,连三岁的孩童都不放过,有孕的妇孺,七八十岁的老人都下得去手。”
“如此恶行累累,你想痛快地去死,想得美!”
此人比吕奉先还要无耻,拖累死了自己太爷爷、爷爷,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。
阿鲁台被五花大绑,因为有脱欢的前车之鉴在,所以他是被绑在囚车上的,为的就是防他自尽。
接下来,就是他的老巢。
妻子、儿女、兄弟姐妹一个都不少,全部就地砍杀,身份高些的将军则全部捉活押还京城。
因为要保持尸体的新鲜度,毕竟不能熏着陛下不是么?
陈乐容看着年幼的孩子,有些不忍心下手,可朱勇却偏要她动手。
“他们不是普通牧民的孩子,他们是阿鲁台的族人,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。”
闻言,陈乐容双眼一闭,还是手起刀落把人给解决了。
“谢公爷指教。”
其实,成国公说的对,孩子虽然确实很可怜,但谁让他们是阿鲁台的族人。
谁知道他们长大后,会不会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