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家伙得了表扬,都笑的很甜,粘着景舒要亲亲。
她想着都是小孩子,还没到七岁,香一口也没关系,便对着两娃的小脸一人吧唧了一大口。
胡家。
周氏洗了脚,没有让丫鬟服侍,而是直接让她们下去歇息。
然后自己扯了帕子麻利地把脚擦干,最后才上床,和正在床上看书的丈夫说话。
“如今呐,三姐儿这胎也坐稳当了,我就放心了,相公你说,咱们家以后,能不能混个伯爵啊?”
她想爵位,都想的有些入魔了。
太子妃的娘家就是伯爵,以后自己女儿成了皇后,那自家一个爵位是肯定跑不了的吧?
“那得看皇家肯不肯赏赐。”胡荣此人说好听了就是懂得知足,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上进心。
他觉得,现在日子已经很好过了,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,就算是止步不前,他也很满足了。
“出息。”周氏给了丈夫个白眼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我真是倒霉,怎么嫁给你这种安于现状的人?”
“儿子也尽学你了,老大考了秀才就当了个启蒙先生,就什么都不管了,还有你那个小儿子,书不好好读,天天尽想着做生意。”
“亏我还为他聘书香门第的姑娘,简直就是白瞎了这门亲事,还好两个女儿不像你否则我早气死了。”
想她是个多么精明的人,一心一意为了家里盘算,怎么就生出这么两个儿子,肯定就是随爹了。
“他们努力有什么用?”很显然,这些话胡爹是早就听腻了,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翻书。
“我朝不让外戚干政,古来外戚干政的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,他们能安心当个富贵闲人,这是好事。”
胡爹心思清明,若是被捧得高高的再狠狠摔下去,还不如富贵几十年,带着全家全身而退呢。
想起大明的制度,周氏倒是也歇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:“你说的也对,皇家人可是最喜欢翻脸不认人了,你看韩国公李……”
善长两个字还没说完,就见胡爹重重放下了书本:“你话怎么越发多了,说说家长里短的事情可以,莫要议论皇家,行了,睡觉吧。”
李善长是开国功臣,跟着朱元璋征战沙场,出生入死,被朱元璋称萧何,可惜他因为年老约束不了部下,再加上胡惟庸想造反。
他没有告发,而是观望,左右摇摆,所以被朱元璋连同其妻女弟侄等,全家七十多人一起被弄死了。
还有驸马欧阳伦,人家连女婿都能下得去手,何况媳妇的娘家呢?
一代权臣、宠臣就此落幕,不止李善长一个,胡荣每当想起朱家皇帝手上的血,就觉得牙齿冷的打寒颤。
要什么权利呢?
还是实实待着,人家赏什么拿什么,没有赏赐就不拿,这样才能活的长久。
朱棣和朱瞻基回京路上,两人坐在马上说着闲话。
突然,朱棣问道:“我身边的太监,怎么惹到你了?”
“嗯?”朱瞻基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,然后突然想起爷爷说的是王振,他讨好地笑道:“爷爷说的是王振?”
朱棣白了他一眼:“爷爷身边的人,你要弄死也不同我说声,说吧,他怎么惹到你了?”
“太监也是爹生妈养的,只不过吃不饱饭了,才会把自己阉了,进宫来伺候人,有什么错不能打骂一顿解决的?”
他不是心疼个奴才,主要是不希望孙子和自己一样杀戮太重,将来史官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暴君。
“爷爷,那太监心思不纯。”朱瞻基早就准备好了说辞:“我都打听过了,他家里还没到吃不饱饭的地步。”
“他有举人的功名,当个私塾先生,当个地方父母官也是可以的,他偏偏要进宫当太监,一看就所图非小啊。”
“而且,他还弄了许多,他家乡的男童也进宫当太监,还想把人塞到您重孙身边呢,我实在是不放心。”
闻言,朱棣倒是点了点头了,若是这种人将来得了势,那天底下的人还不纷纷效仿?
到时候都把自己阉了,进宫来当太监的话,这民族血脉还怎么传承?
想到这里,他便也不提这事了,而是恋恋不舍地往草原后面看了看:“今年没把阿鲁台拍死,我明年还会再来的。”
他们到京的时候,都已经是凉爽的九月份了,景舒肚子已经六个月,她不能走太远的路去接,便只能带着朱瞻基的小老婆在家里等着。
吴氏还是那幅规规矩矩的模样,穿衣打扮也不出挑。
而何李二人就比较上进了,脸上的粉想必是擦了好几层,还抹了胭脂的,脸蛋红红的很有几分人比花娇的意思,景舒看着都想替朱渣男享用了。
“快入冬了,咱们的份例是:太孙妃做六套冬衣,嫔四套,选侍呢做两套。
前两年因为咱们有些困难,所以我也只做了两套,嫔两套,你们选侍呢,也只有一套。
太子妃说了,朝廷打了胜仗是喜事,这个冬天咱们就乐呵乐呵,给大家多做几身衣裳。
吴氏今年做六套,你们可以做四套,往后每到换季的时候,都按份例来,你们也不必从自己银子里掏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