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月姝踉跄的跑出来,推开萧云铭房间的门。
只见萧云铭照样安静的躺在床上,不仔细看,根本看不出他在呼吸。
胸膛几乎没有起伏。
牟月姝抬脚进了房间,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去。
泪水无声滑落,牟月姝蹲在床边,看着像缠木乃伊一样被缠着绷带的萧云铭,痛苦的说不出话来。
握着他稍稍温热又有些粗糙的手,痛苦的哭,却哭不出声音来。
“萧云铭,你要快些醒来,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,我从来都是胆小鬼,现在,我不想做胆小鬼了,你快些醒来,我要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啊。”
房妈妈端着粥到隔壁房间,没看到牟月姝在,就想着她肯定是来公子这边了。
连忙端着托盘过来,果然,就看到牟月姝只穿着里衣守在萧云铭的床边。
握着他的手,哭的肩膀抖动。
“牟小姐,你才刚醒,要好好休息啊,公子这边我们会照看着的,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。”
牟月姝听见动静,抬起头来,房妈妈已经给她拿了披风过来。
是之前萧云铭遗留在这里的。
房妈妈疼惜的把披风给她披上,牵着她走到桌前,又看到她光着脚,连忙去拿了鞋子来给她穿上。
“小姐,你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,不然,公子醒来也会责备你的。”
房妈妈做好这一切后,才坐在她对面,怜爱的把她止不住的泪水擦掉,“我估摸着你快醒了,给你熬了粥,吃些吧,垫垫肚子。”
牟月姝接过温度适宜的粥,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“他怎么样了?”
牟月姝的眼睛都哭肿了。
房妈妈看了一眼萧云铭,叹气道,“昨晚一直反复高热,我和褚戌还有郎中三人忙活了一晚上,这才退热,郎中去休息去了,褚戌去处理事情了。”
退热了就好。
牟月姝心里的大石头落地,看着明显比昨日要憔悴不少的房妈妈,心里愧疚自责,“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,我对不住你们。”
牟月姝敛下失落与愧疚,在想,若是能回到当时,她一定不会让萧云铭来替她挡了这一剑。
房妈妈皱皱巴巴的手抚上牟月姝冰冰白皙的手,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姑娘,不用自责,这不是你的错,公子喜欢一个人,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。”
牟月姝心里感动于萧云铭这样为自己付出。
“姑娘,公子一生坎坷,我在他身边从小陪伴到大,从没有见他对那个女子这般上心过,若是可以的话,请求你不要伤害他,他真的真的很值得被爱。”
房妈妈是真的把萧云铭当成亲生骨肉来疼的,牟月姝哭着点头承诺。
“房妈妈,您放心,我是不会伤害他的,从前是,以后也是。”
“好,那就好,那就好,小姐在天上也可以闭眼了,来,快吃,饿坏了吧,快吃些。”
房妈妈催促牟月姝喝粥,牟月姝确实是饿极了的,肚里早就没了东西,还是昨日早上在寒山寺吃的素斋饭呢。
吃完以后,牟月姝让褚戌给杏儿带话,她很安全,让杏儿不要担心。
自己则是守在萧云铭身边。
不看到他醒来,她是不会放心的。
御史府。
江婉玲来回踱步,就是想不到一个好的法子。
姝儿这次玩得太大了,明明知道姑母常来御史府,还让她替她撒谎。
“表小姐,要不,您去庄子上住几日,到时候夫人问起来,也好说小姐和表小姐一起去了庄子上,夫人最是放心表小姐了,一定不会追究的。”
杏儿昨夜就是宿在御史府的。
对外宣称小姐在这里,她作为贴身奴婢,自然也是在这里的。
江婉玲叹了口气,“现在看来,只能是这样了。”
“抓紧收拾东西,去禀报母亲,姝儿在城门口等我,我们一同去城北的庄子上住几日,也散散心。”
侍女小青应下后就快速去了前院。
其他人则是抓紧给江婉玲收拾行装。
幸好。
御史夫人听到是和牟月姝一起,她也放心,没问什么就放江婉玲一行人出门了。
套了马车,直奔城外,江婉玲很想去看看牟月姝。
想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。
杏儿说得支支吾吾的,她只知道姝儿遇险,可受伤没有还不知道呢。
杏儿却是打死也不说出来。
真是急死个人了。
到城门口处时,褚戌亲自追上来,把杏儿喊到一旁说话。
江婉玲坐在马车里等,从窗子往外看,杏儿的神色是惊喜高兴的。
说完话杏儿回来都是开心的。
“姝儿是不是没事了。”
“嗯,小姐没事了,褚戌大哥说小姐现在状态很好,过几日就来庄子上找我们,只是萧将军还在昏迷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…”
杏儿忽的瞳孔睁大,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连忙把嘴捂着,后悔不已。
江婉玲听到姝儿没事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没想到,受伤的居然是萧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