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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上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,殷绪本就沉默寡言,萧苧暄也觉得同他无话可说,便没有再说什么。
殷绪同以往一样,闭目养神。
马车里很安静。
萧苧暄觉得越安静越不自在,假意念了半天的清心咒,随即也闭上眼睛装睡。
可是,原本在常春楼的时候,小腹只是阵阵疼痛。
现在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清晰……萧苧暄下意识的攥紧手心,抓着道袍的一角,脸色惨白。
萧苧暄深吸一口气,死死攥着道袍,另一手抚上小腹。
糟糕。这段时间把日子给忘了。
她葵水来了。
萧苧暄脸色有些惨白,额头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她最初来葵水的时候反应没有那般强烈,后来有一次来葵水时,跳进水里救了人,那时候正值深秋,虽然未曾入冬,也没有那么冷,但河水着实冰凉。
那次入水小腹受了刺激,刚好是信期,虽调养过一段时间,也痊愈了,但到底落下了病根。
而且,自那以后,她每次来葵水都比最初多的多,还很痛苦,每次小腹绞痛,都让她要死要活的,疼上好几天。
这几天忘了算日子了。
这下子突然来了葵水,她也没有准备,现下她还能感觉到下、体的温热,很难受。
可能,不止……弄脏了亵裤,她现在身子紧绷着,根本不敢动。
她可以想象,自己不仅弄脏了亵裤,浸湿了衣裤,可能还弄脏了殷绪的马车。
萧苧暄攥着手心,咬了咬牙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而且……
她一会儿怎么下车啊?估计衣裳上染了一大片血渍。
下面湿热粘稠,也不敢乱动,怕会弄上更多,她整个人都不太舒服。
萧苧暄抿着唇,咬着下唇,小腹传来的疼痛愈发清晰,疼的她眼眶都红了。
“殷,殷施主……”
殷绪觉得自己真的快睡着了。
原本她就念了清心咒,加之半夜被突然闯进他房里的萧苧暄吵醒了,之后也没睡着,实在困倦。
可就在他快要小憩的时候,又听到了她如蚊蝇般细小如同呜咽的声音,不禁蹙了蹙眉尖。
殷绪缓缓睁开眼,清冷的眸光落在她惨白憔悴的小脸上,微微蹙眉。
这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她怎么变得这般憔悴可怜。
殷绪薄唇紧抿,声音清冷,“你,怎么了?”
“殷施主……”萧苧暄吸了吸鼻子,带着哭腔。
她噙着泪的双眸落在他冷峻漠然的脸上,唇瓣颤了颤。
殷绪不由得心头紧了紧,攥住手心,别开了视线。
“……”
“何事?”
殷绪淡淡开口,神情冷漠。
“殷施主,可不可以先让喻施主停车,去附近的客栈……”萧苧暄咬牙。
“为何?快到刘府了,为何要去客栈。”殷绪转眼睨着她。
“贫僧……”萧苧暄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。
“……葵水……”
萧苧暄欲言又止,扯了扯唇,盯着他的双眸。
殷绪愣住了,有些愕然,他扯着唇,随即恢复一副冷然的模样,他轻咳着,抬高声音。
“喻恒,掉头,去附近最近的客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