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有一枚铜板。”
“抱歉。”
殷绪面不改色的睨着她,声音淡淡的,还带着无奈和黯然,他眼底尽是安慰的情绪。
好像真的很无可奈何一样。
“……”
萧苧暄嘴角微微抽搐。
她怎么那么不相信他呢……
“我出门,向来不需要自备银两。都是殷淼带着银两。刚好,我给你的一枚铜钱,和你原本的两枚铜钱,刚好可以买一串糖葫芦。”
“你不用考虑喻恒。喻恒也不喜甜,不带银两。”
萧苧暄:“……”
殷绪静静地看着她,面容平静淡然。
萧苧暄扯了扯嘴角,讪讪的转身,翻了个白眼,缓缓朝摊贩走过去。
殷绪盯着她的背影,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,殷绪意识到什么自己的情绪后,连忙抿唇,收敛了笑意。
萧苧暄拿着手上的糖葫芦,狠狠咬了一口。
喻恒驾着马车过来了,萧苧暄迅速抢在殷绪上马车之前跑了上去,然后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。
可惜上马车的太过仓促,糖葫芦的糖渍蹭在了他肩膀的衣服上。
殷绪:“……”
殷绪抿着唇,脸色有些难看,他瞥着一脸淡然的萧苧暄,蹙紧眉心,缓缓上了马车,没有说什么,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,一脸的嫌弃。
“殷施主,你是特意来找贫僧的吗?因为担心贫僧吗?”
殷绪微微抬眸,眼底却是波澜不惊。
“可能吗?”他反问道,好整以暇的朝她看过去。
“……”
萧苧暄扯了扯唇,瞥了他一眼,默然不语,自顾自的咬着糖葫芦。
过了一会儿,淡淡开口。
“贫僧还以为殷施主是愧疚自己弟弟犯下的错,所以才来找贫僧。不过,殷三公子真过分啊,要不是贫僧聪慧机智……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贫僧很记仇的。”
萧苧暄眯了眯眼,不屑一顾的睨着他。
殷绪打量着她,眼眸深邃暗沉,蹙了蹙眉,“你为何要躲在床底?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……”
“我那不是没地方可去吗?那个花魁一进来就给我灌酒。”萧苧暄情绪有些激动,也没再用“贫僧”二字,直接用了“我”。
“殷施主,我跟你说,我还是第一次到青楼,然后大家看我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一样。那个蓉姨把花魁跟我关在一起,花魁一直往我身上扑,我都快吓死了。”
萧苧暄说的眉飞色舞,整个人都有劲儿了。
“然后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不过不小心用错了药,我从窗户翻出去之后顺走了房间的钥匙,又顺手逮了个人。就让他们凑合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在床底?”殷绪重复问道,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我没地方可以去……就回那个房间了。今儿个跑了一日,就想着躺下歇息。床上有人,我想着非礼勿视,就去床底下躺着了。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萧苧暄一本正经的开口。
“非礼勿听呢?”殷绪嘴角微抽。
“所以我把自己灌醉了。一杯倒。不过他们实在太吵了,虽然我醉倒过去了,还是觉得很嘈杂……”
“……”
殷绪看她处变不惊一副淡然随意的模样,根本不觉得羞愧。反倒让常春楼那个男.妓.羞愧难当、无地自容。
她一个姑娘家……到底是个女子……
殷绪抿着唇,脸色愈发难看。